這麼說來,姐姐恐怕已經遭遇不測。
陳弈心中感到不安。
半個時辰之後,他和裴謙來到了一處村落外。
這裡正是鳌頭村。
村頭一座一進的宅院,就是陳弈的家。
裴謙激動道:“弈兒,咱們到家了。”
陳弈走到宅院前,推開大門,雖然他離開了許久,但這間荒廢多日的院子,竟是十分的幹淨整潔,似乎每日都有人過來打掃。
“是你舅母幹的。”裴謙在他身後解釋道。
“謝謝舅母,也謝謝舅舅。”
陳弈拱手表達感謝。
“說什麼謝?那不是見外了。”
裴謙擺了擺手,做出一副嫌棄的模樣。
陳弈笑着走進了院子,步行到堂屋時,就見正當中的四方桌上,放着一紙婚書。
等看到婚書上,男女雙方的名字時,他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接着略顯震驚的問道:“舅舅,這婚書是怎麼回事?”
手上的婚書,不是訂婚的婚書,而是解除婚約的那種婚書。
婚書上男女雙方的名字,正是他的姐姐陳蘭,和他姐夫孫士美。
裴謙從外面走了進來,頗為無奈的說道:
“弈兒,實不相瞞,自從你姐姐失蹤,孫家的人幫忙尋找幾番無果後,他們就打算退婚了。”
陳弈皺眉道:“退婚?”
裴謙點了點頭,說:
“嗯,孫家的人說你姐姐失蹤太久,下落不明,兩方的婚姻已經沒有繼續的必要。為了不影響他們家兒子孫士美的前途,便決定退婚。”
“但據我所知,孫家似乎是攀上了青州府四大世家宋、齊、梁、陳之一齊家的這棵大樹,想和齊家的人結親,所以才跟你們退婚。”
陳弈恍然大悟,問道:“那是誰同意的退婚?我記得退婚這種事,需要雙方父母,至少一位在場,然後由媒婆寫一份解除婚約的婚書。而我的父母早已仙逝,那代表我們家簽下這婚書的,是誰呢?”
裴謙指着婚書尾部的落款,道:“是你的大伯母潘銀蓮。”
陳弈詫異道:“我們家和大伯他們分家已久,兩家之間很少往來了,先前我們家困難時,大伯家連一袋米都不肯借,他們憑什麼代表呢?”
裴謙道:“你父母已逝,你又不在家中,能簽下這婚書的,就隻有你大伯他們了,我和你舅母都沒這個資格插手。”
“舅舅,我知道了,退婚就退婚吧,人各有志,不能強求,隻是苦了我姐姐。”
陳弈歎了歎氣,随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小聲道:“舅舅你說,孫家的人,在我姐姐失蹤這個節骨眼上,與青州世家結親,該不會我姐姐的失蹤,和他們有關吧。”
裴謙看着陳弈,搖頭道:“沒憑沒據的,咱也不能亂說。”
陳弈點點頭道:“我就這麼一懷疑。”
裴謙擡頭看了一眼天色,說道:“弈兒,你先在家裡休息,我回去跟你舅母說一聲,你晚上到我家吃飯。”
陳弈覺得一直麻煩舅舅一家有些不好,正打算開口婉拒,等看到白色石碑上【白嫖】一欄的經驗值時,又變了口吻道:
“舅舅,你這是讓我上你家吃一頓白飯嗎?”
“嘿!你是我外甥,你上我家吃飯,我還能要你錢不成,你隻管敞開肚子吃就是了。”
裴謙有些摸不着頭腦的走了。
陳弈心裡笑了笑,目送裴謙離開後,就走向自己的卧房。
他的卧房與堂屋相連,空間有些狹小,僅能擺下一張床,和一張桌子的餘地。
陳弈放下手裡的刀和雨傘,然後循着記憶,從床底下取出了一個箱子。
箱子中,一堆衣服裡,放着一張牙牌。
這牙牌,正是他的身份證明,上面寫着幾行文字:
“陳弈,青州府,鳌頭村生人……”
先前在臨江縣時,陳弈苦于沒有牙牌路引,無處可去,不敢從黃大炮身邊逃離,也無法謀求其他職業。
現在不同了,有了這個身份證明,就能謀取新職業,刷出新技能。
至于先入職哪個行當……
他想了想。
自己讀過書,但也隻是到能認字的程度,考取功名不大現實。
家中沒有田産,務農也不是自己所追求的。
不如從打獵開始吧,父母正好都是獵人,家中有準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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