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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劍 以吾劍看吾心證吾道（第1頁）

是盡職盡責的巡衛隊。

西萊爾歎氣，在他們進入教室前，抓住格恩的衣領翻窗逃了。

随後禦劍飛上雲層，格恩小心的捏住她的衣領，一臉新奇。

“恩人，你的飛行道具好有意思，既然是站在上面的。”

西萊爾嘴角抽了抽，幹脆閉嘴沉默不言，把人送到宿舍門口，就轉身離開。

接下來的日子，西萊爾就像局外人一般，看着學校裡的一切，如同浮雲過眼。

但想起壁壘外面的水深火熱，心裡深埋的種子如同烈火幹柴般，不斷在燃燒着，她從未如此迫切的想要做些什麼。

一心煩的時候，她就會練劍，一次次揮劍中，窺見自己的本心。

找到一處僻靜的地方，西萊爾拔劍。

劍訣早已融入骨血，一呼一吸之間自然帶動出劍。

一邊舞劍，一邊思考。

【我在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

【是在氣什麼？】

西萊爾閉上眼睛。

眼前閃過學生們之間肆意快樂的畫面，随即否認：【不，不是因為他們開心讓我生氣。】

又閃過賭場的紙醉金迷、揮金如土，呼吸間便消失，【我也不會為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而動心眼紅。】

陷入記憶最深處，眼前的畫面脫去朦胧的美感，隻剩荒涼：

是阿嬷跪在地上求那個少爺施舍、是嬰兒被餓死、是泥濘的道路上大家拼命逃跑，躲避魔獸。

劍越揮越急，一招招開始帶上殺氣，樹木上開始出現劍痕，樹葉抖動。

是丈夫把最後的黑面包讓給妻子和孩子，最後活活餓死、是安靜祥和的村莊一夜之間被襲擊，無一人生還。

這些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但那一幕幕還是挑起了西萊爾的情緒，她不停反問自己：

【我究竟在生氣什麼？】

一套青雲劍訣已經結束，但她卻停不下來，手中不停揮舞利劍。

身體裡在叫嚣、在宣洩。

不知過了多久，直至身體麻木，長劍掉落。

西萊爾大口喘着粗氣，嘴裡喃喃：“為什麼，為什讓我看到這一切，為什麼我會想着這一切？！”

抑制住眼角的淚珠，西萊爾沒有将劍收回劍鞘，反而再次用力握住劍，手腕翻轉劍尖向下，左手手指彎曲形成劍指，豎在胸前。

清風拂面，吹起樹葉，嘩啦作響。也吹動師父給她編的劍穗。

西萊爾眼神變得堅定，劍意翻湧，磅礴的氣勢從身軀中爆發。

我心澄明，見蒼天，見大地，見衆生！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刍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刍狗。天地之間，其猶橐籥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多言數窮，不如守中。

她沒有師父那般寬廣的胸懷，試圖拯救這個世界。

她要做的，則是一切歸于平靜。既然天地都無所偏愛，那麼她就讓這一切回到原點。

這個世界已經像一個風箱一樣，各種混亂層出不窮，貴族們隻知享樂，底層人生死難料。

那就把這灘水攪渾吧，攪得越渾濁越好。待一切撥亂反正後，再壞的結果也比現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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