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第二十章黑瞎子島上的天然浴場（第1頁）

有一段時日了随着夏季的臨近，島上溫度也變得燥熱起來，尤其是中午，睡一覺醒來渾身都因出汗而變得很不自在。那段時間天氣很熱的時候，午休後醒來我發現整個島上隻剩下了我自己，房前屋後沒有一點兒響動，我甚是好奇：人都去哪兒了？等他們嘻嘻哈哈的返回來，也沒有再追問，就這樣持續了一段時間。直到有一天，他們一同乘着快艇從遠處回來，我迫不及待地跑出去追問，他們才告訴我去了江中洗澡，下次我就央求着他們帶上我。天氣熱的時候，下午太陽不像中午時那麼曬，他們喜歡開着快艇去江中尋找一塊兒沙灘平整、水面平靜、四處相對隐蔽的淺水灣，把快艇抛錨停靠在岸邊，然後跳下船把身上的衣服脫在沙灘，光溜着身子跑向淺水灣。這個季節的江水經過一中午太陽的暴曬變得很暖和尤其是水稍淺的水面，這個季節最适遊泳，大家像孩子一樣在水中滑動、遊到不遠的地方“紮猛子”，鑽出水面嘿嘿笑，自顧自的戲水。他們都是在江邊長大，水性很好，劉叔雖然年紀最大，但遊起泳來絕對老道，幾個大老爺們如鄰家兒時玩伴一樣在水裡撲騰着、玩鬧着……這段時間一般不會太長，大家紛紛遊上幾圈就上岸，晾一晾身上的水穿上灘地上的衣裳就返回。夏天的黑龍江成了島上天然的泳池，為了确保安全，倘若水性不好，那就像我一樣，穿着救生衣甚至在腰上拴根繩子系到船幫上再到水中撲棱。

過去一段時間我都是坐着王哥的快艇去采樣的，這一次我們坐上了老高的漁船，還是有些不同。出發前半小時剛剛下過一場雨，所以島上一切都很清新，江面起着浪，拍打在船舷上，漁船行進完全沒有快艇的速度與激情，但它擁有自己的柔情與生動。人在快艇上距離水面較高，昂首向前保持着與水的距離；穩穩地坐在漁船上，伸手就能夠得着水面，水面的清涼漾在手心上，感覺癢癢的。坐在漁船上，猶如人在水上遊，水在身邊流。漁船拉近了船上的人與水的距離，讓人對水多了一份親近感，如果這個時候再掏出幾個水果，就着江水洗淨上面的泥巴，輕輕地咬上一口，那個讓人回味兒。老高為我們架着船，船可以根據我們的需要自由停靠，轟鳴的發動機聲雖然聽不清面對面說得什麼，但臉上的表情足以讓人感覺到舒暢。欣賞起雨後的天空，漁船不緊不慢地行在水中，猶如走在畫中。

采樣點是馬老師确定的，最初下網水還很涼，那會兒我身上還帶着外傷，老高下得水，這讓我很感激，不過後來再有下水的必要我都會搶在前面。那會兒水涼，光着腳丫腳下的石頭很硌腳，在水裡行走一個趔趄一個趔趄的，水接觸到肌膚不由得一激靈，身體适應江水需要好長一段過程。我和李博士穿着泳褲和救生衣，哆哆嗦嗦的泡在水裡，俄羅斯的對岸黑瞎子島的江畔江水裡有兩個年輕人在為着經年的工作忙在水中，我們在黑瞎子島上學到的不僅是知識更多的是行動。小島上的房屋雖小确盛滿了家的溫暖還有愛的奉獻，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懂得承擔和分享，大家共同維系着一處叫做“家”的地方。

回去的路上，陽光正好，我坐在船頭，李博士坐在船艙，船艙中有老高帶的香瓜和西紅柿，李博士順手扔給我一個香瓜，洗淨咬上一口格外香甜，我們邊走邊啃，把疲憊甩到了江裡，把笑聲留在了船艙，浪花激蕩起一陣陣嘩啦啦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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