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刑司大獄
給獄卒每人塞了一袋銀子,梁朝才重新提起地上的食盒,才了進去。
“姑娘,你隻有半柱香時間……時間到,我們可要換班了。”
梁朝看了一眼躺在牢房角落裡的柳如煙,語氣不緊不慢道:“獄卒說你還活着。”
話音剛落,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猶如山野那兇狠惡狼般盯着外面一身小厮裝扮,穿着件白色披風的柳如煙。
剛剛經曆了酷刑,柳如煙早就已經疼的不能說話了。可她見來人竟是害自己落得如此下場的梁朝,依然強撐着最後一口氣爬到離梁朝最近的地方。
“為什麼?梁小姐,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你忘了前世你是如何和梁郎暗度陳倉的了嗎?”
梁郎是柳如煙在信裡,在手絹上,在腰帶上,給梁不諱最為親切的稱呼。
“你……也是重生的?”
“不是,我是從下面爬回來的。柳如煙,柳如煙,你知道為什麼我要射廢你腿,用馬把你拖回來嗎?”
梁朝此舉為的就是讓柳如煙再也坐不上東宮的位置,畢竟曆朝曆代,哪家皇後是這個樣子?如地龍般彎蜒曲折般的傷疤,遍布全身,還瘸了一條腿。
就算是趙庸不在意這些外在的,難道大宋的文武百官不在意嗎?一國之母,竟是個瘸子,連最基本的祭祀都主持不了,算什麼一國之母。
這條腿,要是前幾個時辰剛射的時候,就得到醫治,應該還能保住。
可惜,就這樣沒了,一生都在追求高位的柳如煙此時理應是……情緒崩潰,氣急敗壞,恨不得把她殺了。
得知一切的柳如煙此時雙手緊緊抓住梁朝的手,恨不得将她扯進來,生吞活剝了。
這不也巧了,梁朝也一樣想。
不過柳如煙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然後對着近在咫尺的梁朝就是一陣譏諷輸出。
“就算你殺了我那又怎麼樣?我一個唱戲的,就有這麼大能耐,能讓你梁府個個落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嗎?說來,上天也是擡舉了你,讓你長得跟本宮有幾分相象。要不然,你以為梁不諱為什麼娶你?”
梁朝不語,但神情有些落寞。柳如煙秉持着這一世已經這樣了,自己不痛快,别人也别想痛快的原則。隻盼還有重生的可能,開始細數起前世自己的種種光輝事迹。
“你知道,你爹爹是怎麼死的嗎?”
“我當然知道。”
柳如煙一臉詫異看着牢外的梁朝,她似乎也挺好奇梁朝是怎麼知道的,畢竟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久到連她自己都忘了。
可就算她忘了,她也沒忘記,她根本沒跟梁朝提起過。
此時的柳如煙在梁朝眼裡,就像個唱大戲的。
“過不了多久,你的梁郎就會來救你,”眼看着柳如煙眼裡又升起了一股子希望,梁朝接着笑道,“你的太子殿下,也會一起來。不過,你放心,我給你備了一些糕點,味道各有不同。你嘗嘗,說不準還能重生呢。”
梁朝抓住了柳如煙,一心想做皇後,就必不能讓太子見到她如今這副樣子的心理,适時推出自己帶來的東西。
“紅色的,是鸠毒;綠色的,是斷腸草;白色的,是砒霜;我這裡還帶了一把匕首。你想要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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