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瀾與李氏一同向府中衆人道别。
封辛章見封瀾眼神堅定,便未加阻攔,隻默默無言。
封北倉内心忐忑,他懷疑昨日麗塔與秦霜的密談是否已被封瀾竊聽。
這對母女為何突然決定離開将軍府,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秦霜上前,輕輕握住封瀾的手:“瀾兒,你真的決定離開嗎?”
封瀾淺笑回應:“是的,大夫人,多謝您的關照。”
封蕊與封恒兩個小家夥蹬蹬蹬地跑出來,哭着喊:
“姐姐,别走……”
“姐姐,你走了,誰陪我們一起玩耍呢!”
兄弟倆拉着封瀾的手,她蹲下,輕輕揉了揉他們圓潤的小臉頰。
李氏目光掃過,若再這般下去,何時才能出發,于是輕咳幾聲。封雪柔見狀連忙關切道:“您沒事吧,天寒地凍,外面太過寒冷,您身體剛剛康複……”
感受到親生女兒的關心,李氏掩面答道:“無礙。”
封雪柔期盼封瀾盡早離開家族,強忍内心的喜悅,拭淚道:“瀾妹妹要常回來看我們哦!”
封瀾深深望了封雪柔一眼,意味深長:“我會的,一定會回來。”
李氏催促:“快走吧!”
封瀾再度向祖父、父母及弟妹告别,轉身背對着将軍府,眼中冷芒乍現。
總有那麼一天,她将以将軍府正統千金的身份,堂堂正正地奪回屬于自己的東西,回到親人身邊。
而那時,她會讓封雪柔像喪家之犬一般狼狽出逃。
封瀾一行人在一刻鐘内抵達新居。李氏被兩名粗魯的丫鬟架着下車,腳未沾地。
“你們做事怎麼如此毛躁!”李氏怒斥。
丫鬟們默不作聲,似乎并未因李氏的斥責而動搖。
李氏拂袖,目光落在庭院中,不禁一驚,如此雅緻的宅院,封瀾該花費多少金銀才租得下來啊!這丫頭,還真有些家底!
兩名丫鬟跟随在李氏身後,讓她有了幾分身為貴婦的實感。
陽光灑在李氏臉頰,她看向封瀾的眼神柔和了些許,看來這丫頭并非不孝,否則也不會為她找到如此舒适的住所。
“瀾兒,我的房間在何處?”李氏的目光投向那座最為奢華的建築。
封瀾回首望向李氏,難得在她臉上看見了溫婉之色。自她醒來以來,仿佛變了個人,尖酸刻薄。
難得,她又重新扮演起了母親的角色。
封瀾微笑着指向門側的廂房:“您就住在那裡。”
在李氏眼前,那座廂房明顯不如假山前中央的主殿壯麗,況且,封瀾将會安居于此地。
從這裡的視野,無法窺見封瀾日複一日的日常生活。
封瀾環視周遭,遮住陽光微笑着說:“此地南北通透,醫師說過有助于療愈,門口便是花卉繁茂的小庭院,清晨醒來還能沐浴陽光。”
李氏略加思索,的确别有一番風味。
她轉向身後兩位面容嚴肅、沉默寡言的侍女,問道:“能否更換她們二人?”
封瀾深深吸了一口花園的芬芳,回答道:“不可,我已無銀兩再去雇請新的侍女了,鐵錘、鐵頭,你們務必悉心照料夫人。”
“遵命,小姐!”兩人的嗓音低沉,應聲道。
小桃和柳溪掩嘴輕笑,這樣的名字想必是小姐信手拈來的吧!
李氏嘴角微微抽動,這兩個侍女看起來絕非尋常人家的丫頭,怎會有如此硬朗的名字?
兩位侍女仿佛看穿了李氏的困惑,鐵錘侍女解釋道:“夫人,我們姐妹幼時體質虛弱,祖母以此命名,寓意我們易養活,果然自那以後,我們的身體便日益強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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