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與簡熙對話呢,一個男仆忙跑過來:“簡少你在這,快。郡主找你。”
“找我?”甯白一頭霧水跟着男仆,越過因為郡主單獨召見而對他羨慕至極的人群,直走進議事堂。
“你就是簡熙?剛才這進門,是覺得你與簡将軍有些相似。這十年未出宮,你都長成大小夥子了。”郡主打量着他,轉頭對沐雪說:“有沒有給他說親?”
“回郡主關心,說的是北王之女,南煙小公主。”
“南煙?她出生之時,就是個美人胎子,可惜十多年沒有見過她了。要是能找着北王一家,也算是門當戶對了。這事還得多費心思。”
郡主不停地打量着甯白,像是要把他記在心裡一般,額頭上的汗珠又密密生成。
旁邊丫鬟,又拿着一塊帕子給她擦去額頭的汗珠兒。
“這人啊,一上了歲數可就由不得你。身體可就虛了,你看都快入冬了,我這汗還不停。”郡主收回目光,對着沐雪說。
甯白看了看郡主的臉,近距離看去隻見她面如滿月,膚似凝脂,與她華貴的外衣正兩相配合,神态雍容,氣質如玉。
沐雪擔心地說:“郡主金枝玉葉,玉體尊重。”
“先皇駕崩之後,我這一天天的可沒睡個好覺兒。今兒這事,我這晚上又不好睡了。好妹妹放心,定南一事,我必然勸住皇帝,不可濫用酷刑,甚至冤枉好人。”
說到這裡,又轉頭戀戀不舍地深看了一眼甯白;“這孩子,越看越像他父親了。”
沐雪也看了下甯白,“的确是越長越像,要是能像簡将軍一樣勇猛就更好了。定南的生死,還請郡主放在心上。”
郡主點頭,同秦思和着兩個丫鬟,款款而回。
沐雪送了他們回轉,安撫衆人。
衆人知有郡主出現相救,認定定南定會無事,是以放下擔心。
夏定北請示沐雪:“現在宮内叔叔照理軍機大事,無暇分身。唯有我還可走動,我這就返回軍部,托人打探,一有風吹之事,便派人通知。”
沐雪同意之後,夏定北便帶了兩個小仆回了軍部。
甯白回到屋内,左思右想,總覺得此事背後透着古怪,卻又不猜不出問題出在哪裡,在床上輾轉難眠。
第二日,甯白像往日一樣,正要往外走,突然想到今日并沒有夏定北來用錢打發男仆,怕又會被阻攔,轉頭向近前男仆望去,那男仆正低頭掃地,看也沒看他。
甯白心裡明白,也不多言,出了夏府,徑直來到鐵匠鋪,按他的計劃,開始制作第二個部件。
有了第一個部件打底,對當地的鐵的特性有了基本認識,第二個部件也就快多了。很快一個小小的類似長形镂空盒子就快要顯露出來。
突然大門處,站出十來名官兵,其中一人叫道:“吳老闆,關門,跟我們走一趟。”
鐵匠們都大是震驚,恐懼地看着那些官兵。
為首一人着了一襲黑色長袍,亮出手中一副玉牌,道:“來,來,來,都抓走。”
還不等人看清他的玉牌,他就收了回去。
十來名官兵便沖上來,兩個對付一個,将吳老闆和鋪内鐵匠,連同甯白一并拿了。
甯白争辯着:“我不是鐵匠,你們拿錯人了。”
吳老闆忙着替他證明:“大人,此人是夏家公子,不是本鋪的人。”
“夏家的?現在夏定南案發,夏家人脫不了幹系,一并拿走,等審官大人決定。”
甯白見此也示意吳老闆無須多言。被戴上手铐,同衆人一起被押往刑部。
此處離刑部并不遠,約半個時辰,就見路邊紅牆,約有百十來米長,中間一道森嚴大門關了,四名守衛持刀拿槍,守在門前,見到他們過來,推開了大門,放他們進入。
門内便是一片空地,空地上站着幾十個一看就是吳老闆同行的鐵匠,看來是要拿鐵匠問罪了。甯白他們并不是最後一批,他們剛剛被推到人群中,又有幾批鐵匠被捉了進來。
大家夥兒議論紛紛,甯白豎着耳朵聽了一會兒,發現大家都不知到底為何被捉拿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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