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第二十二章 原來是你（第1頁）

晚上10點，k市綜合大樓的一家名為“時光盡頭”的咖啡屋。阿飛坐在靠近門廊的一個座位上，擡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腿一刻不停地抖動着。坐在旁邊的一對男女不時地向阿飛瞥過來，又扭過頭去悄悄嘀咕着什麼。咖啡杯裡的拿鐵早已經見底，桌上的餐巾紙也被折成了一個紙船。阿飛仿佛能聽到秒針在一步步挪動着，慢得像是陷在了一灘沼澤之中。

忽然，阿飛眼睛一亮，抖動的雙腿立刻停了下來，像是突然拔掉了電源。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一位少女雙手梳理了一下裙擺，優雅地坐在阿飛對面，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是陸雙羽。

“沒有沒有。”阿飛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焦躁的怒火像是遇到一場冰雹，立刻被熄滅了。甚至，在被怒火燒焦的土地上，迅速生出了新的嫩芽，開出了淡黃色的小花。

陸雙羽畢竟還是個少女，年齡比阿飛小十歲有餘。阿飛則是一個标準的社畜大叔。這樣的組合在旁人看來一定大有内涵。阿飛的餘光察覺到，旁邊的那對男女正在捂嘴偷笑，自己的臉頰不覺有些發熱。

“聽小宋說，你沒有什麼發現？”陸雙羽擺弄着桌上的紙船問道。

“沒錯。”阿飛點點頭，剛端起杯子，發現杯子已經空了。于是，他叫來服務員，又點了兩杯黑咖啡。

“你們……是不是……哪裡搞錯了？”阿飛看着陸雙羽的眼睛，她的眼中仍然靜如平湖，沒有一絲波瀾。

“飛哥。”陸雙羽把紙船捧在手心說道：“有些東西，是測不出來的，比如——人心。”

阿飛像是挨了一拳，胸口發悶。心想：究竟是怎樣的經曆，才讓眼前的少女對人生有了這麼深刻的認知？

“小羽，我倒有個辦法。”阿飛啜飲着服務員剛剛端過來的咖啡，說道。

“嗯，請說。”陸雙羽也端起杯子，小口啜飲着咖啡，似乎在模仿阿飛的一舉一動，嘴角淘氣般地微微上揚。

“我們可以來一招‘引蛇出洞’。”阿飛隔着圓桌向前傾着身體，低聲說。

“飛哥，你說詳細些，我還隻是個孩子呀。”陸雙羽的語調像是在撒嬌。

“你已經不是孩子了好不好？”阿飛無奈地說。他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了一張對折的紙，放在了桌上，用手展平。

是如豐公司的辦公用紙，在紙的一角有一個貓頭鷹的圖案。

陸雙羽似乎明白了阿飛的意圖，點了點頭。伴随着慵懶的爵士樂，阿飛和陸雙羽沉浸在咖啡的香氣中，像是在用眼神交流着什麼……

就在這時，阿飛發現自己瞬間轉移到了自己的車裡，行駛在高速隧道中，背景音樂由爵士樂切換成搖滾樂。

阿飛意識到，“莫比烏斯”時空新的一個輪回開始了。稍有不同的是，副駕駛位上有一張印有貓頭鷹标志的記錄紙。

“如豐公司的這種紙竟然可以和攜帶者一同穿越！”阿飛暗自驚訝。“隻要記錄及時，即使時空突然重置，也不用自己上一分鐘的記憶會丢失了。真是個好用的東西啊。”

“莫比烏斯”時空的周期此時仍隻有六個月。阿飛眼下的任務仍然是找出身邊的内鬼。阿飛想聯系陸雙羽，可推測陸雙羽等人讀取記憶需要時間，便隻好耐心等待了。

三天之後，阿飛在家中果然收到了一件如豐快運的包裹，包裝仍然和上次的一樣。阿穎好奇地拿着盒子晃了晃，然後默默放在了阿飛的房門口，喊了一聲：“小飛，有你的快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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