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摟着他,幫他穩住身形,一直到痙攣過去。他靠在我的懷裡,低低地說了一句:“我還是不該出門。”
他自責的語氣,讓我好心疼。
我從車裡把毯子拿出來蓋在他的腿上,又給他披上了一件羽絨服。做好保暖後,我推着他迅速進了體育館。
他指揮着我開了保齡球館的門,自己又去打開了保齡球館的電腦,開了一條賽道。
趁他開賽道的時候,我去換了保齡球鞋。等我換好鞋的時候,他已經在場地外等我了。
“阿錦,”他指着放保齡球的架子說,“你來,我教你怎麼拿球。”
他給我介紹保齡球的拿法,還有投球時的小技巧等等,最後,他親自給我挑選了一個10磅的球,“阿錦,你第一次玩,先拿這個試試,練練手感。”
我聽他的話,拎着10磅的球上了助走道,結果還沒做好準備的時候,保齡球突然脫手,晃晃悠悠滾到了邊溝,一個豎瓶都沒打倒……
“别緊張,阿錦,還有機會再來一次。”他耐心地跟我說,又指導我換了一個9磅的球,在我上場前,他還一直跟我說着動作要領:“手心托着球到胸前,兩手将球拿正,身體擺正,松肩,精神集中,然後起步。”
我按照他所說的操作,終于真正投出了我的第一球,這回,球沒有提前滾到邊溝,而是直沖着豎瓶區而去,打倒了一半的豎瓶。
“好樣的,阿錦!”他在我身後表揚我,“多練幾次,成績會更好的。”
我回頭看他,他正在離我有好幾米的位置——因為場地的高差,他上不來。
可我想讓他離我更近一點,我的目光鎖定了旁邊的沙發,輪椅上不來沒關系,他坐到沙發上也好呀。
我朝他勾勾手,示意他坐到沙發上。他則沖我擺擺手,“太遠了,阿錦,我就在這兒看你也是一樣的。”
“你也知道太遠啦!”我走到他身邊,“阿楠哥哥,我技術本來就不行,你還離我這麼遠,不能近距離指導我,我什麼時候才能學會呀?”
他又看了一眼那個沙發,比他現在的位置高一個台階不說,還有大概三四米的距離。
他還是搖搖頭,“阿錦,我上不去。你好好打球,放心,我在這兒也會好好看你的。”
我怎麼能甘心他就這樣被台階阻擋?我觀察了一下,我隻要把他弄上沙發,再把輪椅拿上來,再讓他轉移到輪椅上,他就自由了。
說幹就幹,我蹲到他面前,讓他趴在我的背上。他不願意,嘴上還一直說着“太麻煩了”。可我才不管那麼多,手一勾,便輕輕松松讓他伏在了我的背上。
我背着他起身。他的個子高,我背着他,他的雙腳會拖在地上。不過此刻我也管不了那麼多,隻要能讓他坐到沙發上就行。
“阿錦——”他貼着我的耳朵輕輕說,“何必呢,你還要背我,多累呀!”
“我不累。阿楠哥哥,我就是想你能離我近一點。”
其實輪椅離沙發不過三四米,我走了幾步就到了沙發前。可是沙發太矮,怎麼把他放下成了難題。
我試着一點一點蹲下,降低高度,這樣好讓他坐上沙發。可沒想到,就在最後馬上要成功的時候,我沒控制好重心,直接跪地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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