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的光陰轉瞬即逝。
毗鄰幽州最後一道關隘的一處營地。
按照常理來說,此地戒備森嚴,縱然達不到鳥飛不過的程度,那也斷然不可能出現烏桓之人。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自寅時起,塞外的烏桓人就像是瘋了一般,陸陸續續通過關門抵達于此。
望着一個又一個衣着不似大漢的烏桓人,張醒心中全然是驕傲和自豪,劉表要求他們的事,他們可全都做到了。
“張君,恭喜恭喜。”
生疏的漢音從身後傳來,張醒扭頭一瞧,來者竟然是幾個膀大腰圓的烏桓人。
張醒眼中閃過一絲鄙夷之色,為首之人名為烏延,曾自稱汗魯王,部衆八百餘落,縱然比不過丘力居,但在烏桓中也算是響當當的人物。
是最仇視公孫瓒的烏桓首領之一。
想到這裡,張醒眼裡的鄙夷一閃而過,他趕忙堆起笑意,“原來是烏延兄,我不知道我有何喜?”
“唉,能得到刺史的厚愛,還有結為姻親的可能,怎麼不知得一句恭喜呢?”烏延笑着說道。
張醒搖搖頭,但是嘴角都快要翹到天上去了,“烏延兄,此言差矣”
就在他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營地門口的衛士提高音調高聲喊道:“降虜校尉公孫伯圭到!”
突兀的聲音,令在場的所有人如臨大敵。
烏延和張醒更是汗毛倒豎,他們艱難的朝着營地大門方向望去,就見一披甲的将軍,邁着龍行虎步,朝着他們走來。
公孫、公孫伯圭!
烏延心底嘶吼道,那張臉他不會認錯,就是擒拿了丘力居的公孫瓒!
公孫瓒自然覺察到了烏延的視線,他絲毫不放在心上,連一句話都不想多說,冷哼一聲,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瞧過烏延。
不同與烏延張醒當即就回過神來,這場宴席本就是為公孫瓒準備的,他又有何懼?
他笑着沖公孫瓒抱拳:“公孫将軍,請随我來,使君恭候多時。”
“哼。”公孫瓒睥睨着張醒,他心裡拎得門清,除去某些人之外,出現在此地的都是想要害他性命的人,他又怎麼可能給好臉色?
公孫瓒撇撇嘴,冷聲道:“帶路。”
目送公孫瓒離去,烏延總算是松了口氣。
其餘圍觀的烏桓人心有餘悸的說道:“剛剛那個人就是公孫伯圭?差點壓得的我都喘不過氣來了。”
“廢物!”不等烏延開口,另一個烏桓人當即喝到:“公孫伯圭不過是等待宰殺的羔羊,該恐懼的該是他才對!”
“夠了。”烏延皺着眉頭喝止了兩個人的争吵,“若是被公孫伯圭察覺到不就前功盡棄了?都給我小聲!”
一衆烏桓人面面相觑,紛紛壓低了嗓音,對于實力不俗的烏延,他們還是心懷畏懼。
見此烏延滿意的點點頭,望着公孫瓒離去的方向,回想着張醒的前倨後恭的表現,他不禁唏噓,漢人實在狡猾,怪不得我等隻能屈于漢人之下。
“大王?”
随從的聲音在烏延的耳畔響起,烏延回過神來,“走,前往營帳,參加宴會!”
營帳中,烏延總算是見到新任的刺史劉表劉景升。
劉表将姿态放得很低,就連烏延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劉表抓着公孫瓒的衣袖,恭聲道:“公孫将軍,請,請上座。”
“哼,本該如此!”公孫瓒冷哼一聲,一屁股坐在主位上,不過心底則是沖着劉表說了一聲抱歉。
他目光四飛,打量着四周,一個個身材迥異的烏桓人落進他的眼底,其中不乏老面孔,這讓他心中暗暗詫異:劉刺史實在是不得了,竟在這麼短的時日,讓烏桓人同聚一堂。
張醒将公孫瓒的反應看在眼底,他心想:公孫伯圭,想必此刻你是被眼前潑天的軍功迷暈了頭腦吧?實在是可惜,今日你的命就要交代在此地了!
心裡是這般想,但是張醒還是沖公孫瓒笑了笑。
劉表有些煩悶的抱怨:“宴席宴席,宴席怎麼能沒有美人伴舞,宴席怎麼能沒有好酒好肉?”
張醒拍了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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