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撲面,黃沙迷眼。
劉備關羽張飛勒馬遙望眼前的關隘,黃土築造的高牆雖然滿是斑駁,但還是屹立在此,任由風吹雨打也不肯倒下。
這便是大漢最後的一道關隘。
玉門關。
“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望着士卒浩浩湯湯穿過玉門關的張飛忽而吟道。
跟随在劉關張身側的徐晃、張遼面面相觑,他們接受關羽的征辟前不過是一小吏,但也曾讀過書學過經典,張飛不通文學這是全軍皆知的事實,這種詩怎麼可能是張将軍所作?
就在他們疑惑的時候。
太史慈望着張飛的背影,眼底寫滿敬仰,“文遠,公明,吓了一跳是吧?實不相瞞,我第一次聽到張将軍吟誦也震驚不已,張将軍雖出身寒微,但也不忘學習,開創了與樂府詩截然不同的詩作,這就是張将軍不斷學習取得的成果,實在是是我等學習的榜樣啊!”
太史慈的這番話徹底打消徐晃、張遼的疑惑,太史慈研習過的經典遠勝他們,連太史子義都說是張飛所作,他們哪裡還不信呢?
“隻不過張将軍此詩作的有誤,眼下并非前漢,樓蘭此時也無匈奴,我等是去馳援長史,又怎麼能用破樓蘭呢?”徐晃表達胸中的疑惑。
不等太史慈解釋,張遼搶先一步開口說道:“公明,張将軍本就是自學成才,何必苛刻呢?依我看這抒發胸中真情實感的詩作,已然是上乘佳作!”
“文遠所言極是,是我唐突了。”徐晃歎道。
三人的言語被劉備一字不落聽在耳裡,他眼睛的餘光稍斜,瞥見張飛那張專注的臉,忍不住打趣道:“三弟,恐怕後人提到張飛張益德,抛開是員猛将的印象,怕不是還說是位大詩人。”
饒是關羽也露出了笑容。
“大哥,你就别調笑我了,俺隻是聽到那些孩童恰巧背到過這首,看到玉門關便有感而發,俺從來沒說是俺作的”
“哈哈,三弟,隻怕他人可不這麼想。”關羽撫髯笑道。
劉備收斂笑容,“行,話題到此為此,二弟、三弟,時不待我,急行趕往樓蘭!”
“王将軍,宋、宋将軍!”
見斥候來報,宋建不等對方開口,趕忙上前,問道:“怎麼樣,劉玄德退走了嗎?!!”
斥候氣喘籲籲的回道:“宋、宋将軍,劉玄德直撲我等駐地!”
王國和宋建聞言,心沉到谷底,即便提前跑路,劉玄德也還是像勾魂索命的使者趕來了嗎?數十天前,他們趁着關羽斬張方,溜之大吉,避免了與劉備交鋒,兩人合計涼州肯定是呆不下去了,不如跑到西域,劉備總不會追到西域來吧?
兩人也是行動派,說幹就幹,他們行軍至樓蘭附近,聽說此地有支羌人同族戰力勇猛,就連西域長史都不能阻擋其鋒芒,隻能龜縮在城池裡。
本着投奔的想法,兩人準備去尋這隻同族,誰知道這是群假同族,對面說的羌語都沒有兩人的漢音說的利索,更離譜的是對面将他們當作漢軍,一言不合,直接開打。
然後
兩人領着數千部曲,沒有費多大力氣,就将對面給擊潰。
望着丢盔棄甲的‘同族’。
王國和宋建隻覺得不真切,仿佛上蒼給他們開了個玩笑,這叫能打?遠遠不如張飛張益德啊!
西域是來對了!
兩人當時喜極而泣,然而噩耗又再度襲來。
面色發白的宋建望向王國,“王将軍,我等跑吧?”
王國用力點點頭,“跑!”
被架在座位的閻忠心底納悶,這劉備到底是誰?怎麼如此厲害,這名字實在是耳熟,可惜我在歸家途中就被綁了,真想輔佐雄主掃平天下,奈何身陷羌胡營中,即便是死,我也不能為胡人畫策!
閻忠咬咬牙,他對當下的朝堂沒有半點好感,更無忠心可言,對于坐在皇位的劉宏,滿眼的鄙夷,最大的志向是輔佐一位雄主,先平定黃巾之亂,繼而重重砸碎數百年的大漢基業,讓雄主登上天子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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