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也知道自己天天往這裡跑,的确是不正常。然而自己兒子比這劉雲的年齡都還要大上一些,若說想把人收進後宅,未免沒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自己身為兵部一品尚書,倒不是說在乎這點名聲。如果真是收個姨娘,手續又幹淨的話,自然也沒人敢多言。隻是每次見到劉雲,都能有一種回到少時的感覺。那種年少時的愛戀之感,卻是在官場浸淫多年的老油條,除了心底的那位,再也沒有對其他人有過的。
今天關山沒有喝酒,如果喝點酒,他可能會對劉雲有點旖旎之情。可今天他沒有。他很清醒。他之所以天天來,就是真的是想來這裡放松,想來聽她彈曲,看着她的眉眼,想在這裡找到年少時的回憶之感。也許擡為姨娘,天天放家裡撫琴,倒是說不定能省下不少路程,省得來回奔波。
而劉雲自己也思想鬥争過多次。即便關山日日來,她既不能一刀殺了他,也找不到什麼證據能替父報仇。唯有跟在關山身邊,唯有能進入他的書房,才有可能翻找出一些她能用得上的東西。這樣,她莫不是就得犧牲自身?
金掌櫃也說,目前主子也沒有實質的證據能動得了關山,否則主子早出手了。
一曲結束,劉雲袅袅走下琴台,給關尚書又添了杯熱茶。
“今天雪大,路不好走,關尚書可要先行回府?”
關尚書眯了一會,雪又下大了。再過一會,馬車該難行了。也罷,先行回府吧。
“喝完這杯茶就走。”關尚書回劉雲,想一想又問:“劉姑娘,這雪大了,你們閣裡取暖和吃喝都能供應上吧?若是閣裡短缺,姑娘可告知我,我派人送來。”
劉雲道:“我們閣裡什麼都有。勞煩尚書大人挂心了。這雪至多下個三五天也會停了。”
關尚書喝完杯中茶就離去了。
回到兵部尚書府,關夫人一邊伺候關尚書更衣,一邊道:“今天不用上朝,這麼大的雪,老爺還有什麼要緊事這麼着急去處理?”
關山不想關夫人知道他的具體情況,就推說:“兵部有點事,需要我回去定奪一下,我去看了一眼就回來了。”
關夫人也不多說,她這些年,能穩坐尚書夫人之位,就是踐行不說的就少問,立馬就轉移了話題:“老爺,還沒用飯吧?我去傳膳?”
關山點點頭。
關夫人就出去忙活了,叫來張嬷嬷去廚房傳飯。又派了個丫鬟去看看今天老爺的馬車,出門去了哪。
不一會丫鬟來禀,今天老爺去了玲珑閣。
又是玲珑閣。
關山最近天天往玲珑閣跑。
若說沒點什麼,自然是不信的。但是關夫人也知道,如果去找關山的貼身小厮來财打聽,肯定要驚動關山。萬一關山生起氣來,嫌棄她多管閑事,她要倒黴。前一陣剛因五兒子關林的事,關山訓斥她慈母多敗兒,現在可不能再惹惱老爺。
對了,關林不也總去玲珑閣嘛,可以找關林打聽情況。
關林已經出了解禁期,最近倒是安分了不少。如這事讓關林去打聽,不是又推他去玲珑閣嘛。這地方兒子還是少碰。而且兒子去查父親,這說出去要被人笑掉大牙。想到此處,關夫人又停下來這個心思,還是靜觀其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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