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風沒有回應,腳步不停,看方向是朝趙伯雍的書房去,趙三郎突然開竅了似的,靈光一閃拍着腦袋就說:“大哥你也知道趙白魚在兩江怒斬三百官的事?你是來找爹幫忙的?”
趙長風突然駐足,趙三郎急忙刹住,差點沒撞上去。
“你說,爹還會遷怒趙白魚嗎?”
趙三郎也茫然:“我不知道,但是剛才在外頭聽到兩江大案,我心裡就一個念頭,不管怎麼樣,我得求爹幫忙。不管他是誰,是五郎,是趙白魚,還是昌平親子,他在我這裡就是一個為民請冤,誅殺貪官污吏的青天,那樣的高義之士不該因我個人偏見而見死不救。”
趙長風回頭冷冷地看他:“你救得了嗎?”
趙三郎陡然一股心氣迸發出來:“救不救得了另說,我反正不能什麼都不做。”憋着一股氣大步向前,越過趙長風。“我本來就是家裡最沒出息的一個,武不如大哥你,文也不如二哥和四郎,但是論浩氣、論俠義,你們都比不過我!”
雖有自誇嫌疑,但趙钰卿比起他趙家三郎的身份倒更像一個遊俠兒,平生好高義,可惜有勇無謀,容易被情緒裹挾,好惡太分明。
趙長風跟在趙三郎身後低聲說道:“我不是見死不救,而是……”
而是什麼?
他也說不上來,情緒複雜到沒辦法找到精準的詞語去描繪出來,誠然聽到刀斬三百官時,内心第一想法是荒謬,緊随而來是不敢置信,确認後便是持續到現在的震撼。
那是趙白魚嗎?
那是趙白魚。
是出生就被他們判了死刑的趙白魚,而今也是把曾經害慘了他的父母兄弟的罪魁禍首逼到絕境的趙白魚。
枭首示衆,挂于公主府門口,于昌平公主而言是何等的折辱?
趙長風的腦子和心一樣亂糟糟,至今都屢不清思緒,他隻知道在得知兩江大案時便第一時間找人換班輪值,公服都沒脫便來見父親。
二人一前一後踏進趙伯雍的主院,不遠處讀書太煩悶而出來透氣的趙钰铮看見兩人,剛想打招呼就發現謝氏步伐匆忙地闖進來,臉色是從未見過的難看。
趙钰铮打招呼的手放下來,鬼使神差般,悄悄跟上去。
趙長風和趙三郎剛透露來意,書房的門就猛然被推開,謝氏臉色可怖地沖進來,無視喊她的兩個兒子,瞪着趙伯雍,仿佛是從牙縫裡擠出字來。
“救五郎。”謝氏放在書桌上的兩隻手,手背青筋凸起,指尖掐成蒼白色。“救他!”
趙伯雍見狀,哪裡還能不明白?
私刑拷問吳嬷嬷的時候,對方緊咬牙關不肯吐露半個字,一再強調是謝氏魔怔,問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但吳嬷嬷經過酷刑折磨還能保持鎮定思緒,咬死不改供詞,足以說明事有蹊跷。
趙伯雍轉而詢問暗衛。
暗衛道謝氏問審吳嬷嬷時,涉及私密就會将他們都遣出地牢,不過他們聽力非凡,隐約能聽到拷問的部分内容,于是将他們聽到的細碎内容說出來。
比如四郎院裡還有多少是他們的人,當年到底是什麼時候調換了人,還有誰知道等等,結合謝氏最近古怪的态度,趙伯雍内心隐約有了點猜想。
他想過開口問謝氏,也想過要不就等到謝氏願意開口了再說,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派人調查謝氏身邊的人,拿到了那張兩江來的書信,也看到了那句‘五郎的眼睛最像囡囡’。
猶如晴天霹靂,趙伯雍這些時日都沒能緩過來,夜不能寐、驚悸不安都算是輕的,他還像平常一樣上下朝、處理公務,隻是失神的次數增多。
失神的時候也不敢去想,潛意識裡畏懼着真相,直到兩江大案傳來,紅着眼的謝氏咬緊牙關仿佛随時會崩塌一般的,開口要他救五郎。
嗡地一聲炸響,趙伯雍再無法逃避那撕碎一切的恐怖真相。
夫妻倆的心照不宣在旁人看來卻是一頭霧水,趙長風心有警覺,若有所思,趙三郎則是雲裡霧裡,完全猜不透怎麼回事。
倒是外頭偷聽的趙钰铮臉色煞白,扭頭匆匆離開,令人牽來駿馬。
牽馬的小厮順口一問:“四郎要去哪兒?”
上馬的趙钰铮聞言低頭看了他一眼,小厮立即緊閉嘴巴,面色惶惶,待人和馬都消失視線裡才狠狠拍着腦袋罵:“讓你多嘴!”
不過四郎君方才低頭看來的眼神陰冷可怕,好像随時會出手砍掉他的腦袋,到底是公子王孫,平時脾氣再溫和也不是他們這等下人能随意攀談的。
小厮如是想着,搖頭晃腦地回馬房。
***
西北。
霍驚堂一身常服,翻身上馬,淡漠地看着擋住去路的崔國公說道:“祖父,您攔不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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