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宋則一起開啟隐劍池的于硯心情并不十分美麗。他正同宋則抱怨:“我很醜嘛,我很醜嘛。你那小美人居然說我很醜。”
宋則好笑地将他打量一番。于硯故意站站好,昂首挺胸,頗有幾分孔雀姿态。
宋則道:“同她比起來,确實不怎樣。”
于硯一噎,“宗主,那小美人固然極美,但你也不能昧着良心說話。否則……”
“否則?”
“我就懷疑,你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說笑裡含着三分試探,也是他抱怨的背後目的。于硯好奇宋則會如何作答,是拂袖而去,避而不談還是惱羞成怒。
宋則三者皆非,她想一想說:“唔,這樣說,那豈不是天下人都是她的情人?”
沒見過這麼誇贊人美貌的,簡直沒有天理。
“這幾天這小美人倒是老老實實,那些沒見到他的弟子們各個把脖子等得跟鵝似的。”
宋則皺眉道:“修煉得太少,想得太多。今日起,加重課業。”
于硯悶笑不已。
陸陸續續有弟子從隐劍池裡出來,選中靈器又被靈器選中的一臉喜氣,沒被靈器選中的一臉怏怏。三五成群,眉飛色舞,議論不休。
不知誰叫嚷一句:“宗主和于執事好生相配。”衆人齊齊望去。
宋則清麗凜冽,于硯俊朗儒雅。待走近些,不難發現,于硯正一臉憤懑與宋則喋喋不休說個不停,間或竊笑不已。而宋則以面紗遮臉,一雙如江南煙雨點染的眼眸裡深含笑意。
在衆人眼中,實乃一副神仙眷侶的美麗畫卷。
平素裡,認真的弟子會說一聲宗主溫和不可親近,不認真的弟子則覺得宗主如千年寒冰,不用近身就嗖嗖冒着冷氣。于執事負責宗門刑罰,更是一張臉如鍋底黑。犯事的弟子在他手裡,讨不到半點好去。哪有笑得這般随意的時候。
宋則聽得這般起哄,不以為意,反正這些人都在課業加重的範圍之内,今日之後,保管他們再沒力氣。于硯顯然同宋則存着一般想法。
時辰已到,宋則正打算關閉隐劍池,忽而心有所感,往山上一處遠眺。
自幻境之後,兩人心神相連,相隔距離不遠就有感應。這一點,采花賊隻有所覺卻并不知曉緣由。
那是極小極小的一個人影,在一叢綠意之中。可宋則就是知道,那必然是采花賊本人。多日不曾相見,隻這樣無意間隔遠一瞥,竟生生勾出一絲銷魂惦念,柔腸千縷。
正等着宋則關閉隐劍池好離開這裡,誰知宋則一下子停頓下來,于硯順着她的目光上望,也看到那一抹極小的身影。放在尋常人眼睛裡,不過是一個黑點,但對于修士而言,又不隻是一個黑點,但以他二人目前的修為,至多至多能看出一個模糊的輪廓。
隻一個輪廓就看得如此纏綿,這還是那不苟言笑,将宗門長老立斃于劍下,辣手無情的宋宗主嘛。這一眼,倒是把他的那些疑問統統給解決了。
于硯輕笑,故意湊到宋則身邊,好叫上頭那人也看個分明。“你和那小美人有……”
“嗯?”
迫于宗主之威,于硯硬生生把有私情、有一腿、有奸情換成另一個詞。“有舊?”
想起自己曾被采花賊當作眼中釘、肉中刺,少女時期的噩夢。宋則笑答:“是。”
“诶,你說,小美人會不會和那群小崽子一樣,以為我們是一對呀?”
“不會。”
驚訝于宋則的武斷,于硯不服。“這是為何?”
“你忘了,她說你太醜。”
于硯:“……”
宋則飒然一笑,手中結印,将隐劍池關閉,囑咐年輕弟子好生修行,又安慰沒有拿到合适靈器的弟子。神器有靈,且講機緣,緣分不到,未有所得也屬正常,勿要太過挂懷,落了下乘,影響心境。
說罷,她自行離去,走前看一眼有些發怔的于硯,又是一笑。
多少年了,于硯已有多少年沒見過她這樣的笑容,哪怕面紗遮臉,仍能感覺到她由衷的歡悅。
一直以來,宋則身負重任,以凡人之身,掌管一宗。不消他講,宗門裡都是些不服氣的老家夥。她行事需得謹慎周全,又得要雷霆手段,方能服衆。加上宋則所經曆的幼年往事,叫她原本一個活潑的少女,變成個心思幽沉的女人。
若是于硯沒見過年幼的宋則,怕是不會有如斯感觸。
然而,他偏偏是見過的。
宋則一直以為十七歲上,兩人是頭一回相看。實則,在那之前,于硯早早就偷看過她。
于硯打小就很有主意。上隐神宗修行之前,曉得兩家指腹為婚,便偷偷去秦王府瞧宋則。那時的宋則不過四五歲的模樣,小小個子,已是出落可愛。于硯偷瞧她的時候,她正在教訓别家的小郎君,揮舞着小拳頭,要多靈動有多靈動。于硯當時就想,這個小妻子,他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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