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曰:
朝叩富兒門,富兒猶未足。
雖無千金酬,嗟彼勝骨肉!
(朝霞初破曉,富戶的朱門輕敲,然而那财富之主尚未心滿意足。
哪怕無法以千金相酬,但那歎息中透露出的感慨,竟似勝過血親之間的紐帶!)
而在另一方面,秦氏因隐約聽到寶玉在夢魇中呼喚她的兒時昵稱,内心泛起層層疑雲,卻又不便追問細節。那時的寶玉,神智未清,如同失落了至寶一般。家人急忙端上熱氣騰騰的桂圓湯,希望以此驅散他心頭的迷霧。寶玉輕抿了幾口,随即整理衣襟,站起身來。
在他整裝之際,襲人輕巧地伸出素手,欲為他束緊褲帶,卻不經意間觸碰到大腿,感受到了一片濕潤的冰涼。她頓時心頭一驚,慌忙抽回手,帶着不解與關切詢問他的異狀。寶玉臉頰染上了淡淡的紅暈,輕輕握住襲人的手指。
作為心思細膩的聰慧女子,加之比寶玉多出兩歲的生命閱曆,襲人近來對人事有了更深的認識。如今,面對寶玉這般模樣,她在心中已猜到幾分,羞澀之感也讓她的面頰綻放出桃花般的顔色,不敢再細問下去。她繼續整理着寶玉的衣物,然後匆匆趕往賈母的居所,心不在焉地結束了晚飯。食後,她又回到了這邊。
襲人趕緊趁着其他奶娘和丫鬟們不在的空隙,從一處隐秘之地,取來一件潔淨的中衣為寶玉替換上。寶玉含羞地求道:“好姐姐,這樁事兒,千萬别讓旁人曉得。”
而襲人,同樣帶着一抹羞意,笑着反問,“你夢中是何情節?那片片污漬又是哪裡來的?”寶玉充滿了難以明言的複雜情感,“這其中的緣故,真是一言難盡啊。”
于是,他便将夢中的種種奇遇,一五一十地向襲人細細叙述,直至說到警幻仙子所賜予的雲雨之事時,羞得襲人掩面低笑,宛如春日初開的桃花。
寶玉素來欣賞襲人的柔媚與嬌俏之态,于是他試圖強求襲人一起領受警幻所訓的雲雨之事。襲人明白賈母已經将自己許配給了寶玉,因此她認為這樣做并不越禮,于是就和寶玉情投意合,初試雲雨。
幸運的是,他們沒有被人撞見。寶玉看襲人的眼神,更添了幾份不同尋常的柔情蜜意,而襲人對寶玉更是傾心盡力,關懷備至。故事暫時沒有其他話要說。
在榮府的深宅大院内,雖然家族人數并不算衆多,但從尊貴的長輩到勤勞的下人,總計也得有三四百口之多。每日事務紛繁,雖非海量,卻也有二十件左右,它們相互纏繞,如同一團紛亂的麻線,難以理清頭緒,找到合适的線索來統領全局。
正沉浸在這複雜局面中,想要尋找一個恰當的起點,從某個具體的事件或人物開始叙述時,恰好有一個渺小如芥菜籽般千裡之外的小戶人家映入眼簾。他們與榮府有着一絲細微的聯系,而就在今日,這家的人正好要踏入榮府的大門,這一巧合無疑是絕佳的開篇之筆。
諸位讀者,你或許好奇這一家究竟是何許人也,他們與顯赫的榮府又有何種微妙的淵源?若你覺得這些細節瑣碎無趣,那麼請随意放下這本書,去尋覓其他能吸引你目光的佳作;但若你願意,在閑暇之際以此略解悶懷,那就讓愚兄細緻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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