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同人小說,已經是老祖宗們玩剩下的東西了,明代馮夢龍甚至寫過性轉蘇轼的文章,亦是奇談,所以這番也算不上獨創,賈琏便在文章開頭加上了“野史”二字。
論文墨筆法,賈琏自知是不敵學識淵博的古人的,但作為一個現代人,創意和眼界自然是比前代人要高出一截的。
故不以文勝,但以巧勝。
賈琏在案上奮筆疾書,不過用毛筆寫字始終有些不熟練,雖然前世湧入的一點習慣和肌肉記憶讓他得以勉強能下筆,但卯足力勁也才寫了兩章大概出來,已是累的不輕。
“三國穿越,西遊世界。”賈琏展開書卷讀着,這下連自己都不由地笑了出來:“不知道那些印刷書樣的掌櫃見了,會不會驚得昏過去。”
直到太陽上了杆頭,已是近了和鳳姐約好的時間了,賈琏把案上的兩章書卷折好,連午飯都不記得吃,一路便往着榮甯街來。
出了賈府,亦是一樣的錦繡繁華,榮甯街上行人往來不疊,四面建築倒也是按照了幾分賈府的風格,讓賈琏不覺得這是金陵的老街,倒像是到了一個更大點兒的賈府裡頭。
賈琏按照約定,在街上轉着,不久便尋見了一處高書着“行墨齋”的高樓,遠遠望去俨然就是一個書院的樣子,那股肅穆的氣息撲面而來,不禁讓賈琏想起他那令人難忘的高中生活。
“這寒意,真是令人熟悉啊……”
賈琏稍退了半步,這下忽得想起鳳姐告訴他書院名字的時候好像并不是“行墨齋”,這下猶猶豫豫地站在街上。
“鳳姐……應該不會弄錯這一個字的吧……”
“琏公子!”後頭似乎有人呼喊他,賈琏這才回過身去,隻見一位老者近前,面上帶着一抹似是笑的表情,一臉的胡須拖得老長,一身普通的淡黃色小衫,看上去倒也有幾分仙風道骨。
老者氣息平和,向賈琏拜着,賈琏應道:
“敢問,閣下是……”
那老者道:“老夫乃禦墨齋掌櫃韓清,琏公子,今番王姑娘說有貴客要來,果然見着了,可是在尋我們的禦墨齋呐?”
“正是了!在下不敢稱什麼貴客,老先生,快起來吧!”
賈琏方才想起鳳姐所說的名字來,這下想要扶起面前的老者,卻發現那老者壓根沒有躬身拜他,現在的樣子就是韓清本來的身長。
老者異常的矮小,足足比賈琏低了半截身子,若是用上現代社會的醫學知識來,這應該屬于一種先天性的肌肉萎縮,如此之人,賈琏不由生出一種意來:
“老先生,晚輩适才冒犯……”
賈琏正要行禮,韓清面上卻并無波瀾,隻是悠悠地回頭,領賈琏轉過一個街角,街角正面對上的彩旗,高寫着:“禦墨齋”。
禦墨齋的面積不大,選址怎生的隐蔽,一般人見着外頭,隻當是當鋪瓦房一類的小屋子,誰料走近來看,方見得金碧輝煌,玉石黃金都綴在櫃台上,人聲卻少,後頭隻有一兩小生在裡面,傳來輕微的翻書聲。
“呀!琏二爺!可真是個好日頭,我們的禦墨齋也熱鬧些!”一個夥計本來在台後與人詳談,這下見到賈琏,緩緩走出來抱拳行禮。
那夥計趟着步子,目光與賈琏平齊。
賈琏一驚,倒不是覺得夥計無禮,隻是這地方分明富貴,卻暗藏巷中,這下連裡頭的人都像是見過些世面的,自己貴為賈府二爺,竟也被外頭夥計平平對待。
他雖然對賈府熟悉,可對上這宮廷人士卻也是一無所知啊,這下先留了三分意思在心裡,不然一會兒自己被扮豬吃老虎了可就不好。
那夥計面色清秀,手中轉玩着一把折扇,脖間玉佩奪目,全然沒有一般夥計的行頭。
“喲,可算是來了,我在這裡正經地看了你半晌,隻怕你不識字兒!是要進對面去了!”鳳姐在裡頭招道。
賈琏在正頭位子上坐下:“怎麼,姑娘說有禮物送在下一瞧,不知現在可否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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