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道旁良田無數,正是豐收之時。無數農人在烈日下農忙,另有婦人在道旁,撿拾遺落的稻穗。稚童雖然被曬的皮膚發紅,但仍舊依偎在大人身旁,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
慶豐從武當山南下,一路見慣了這幅場景。天下大旱,靠近長江的這片地區還能有收成,北面已經出現顆粒無收的景象了。即便官府上下一心,慶豐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因此而亡。
見馬上就要到桃花鎮,慶豐便下了馬。他不急着去找師弟慶仙,當年兩人關系一般,甚至偶有摩擦,慶豐根本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自己還會和這位師弟再度相見。
他已經在信中知道了曹斌的基本信息,這個小家夥的父親好像不是什麼善人,他要自己确認清楚情況。
在鎮外慶豐就開始打探曹虎的消息,幾個農戶對曹虎的評價差不多,“厲害”、“兇猛”、“一言不合就出手傷人”、“逼良為娼”、“胡亂收稅”、“殺人無算”,這些評價言盡了曹虎的惡行。
到了鎮子裡面,慶豐在茶攤和酒館又打聽了一下,評價比城外強了些,但也沒好到哪兒去。“霸道”、“作惡多端”、“死要錢”、“混混頭子”、“近些年脾氣小了些”,盡是負面評價。
通過這些人的評價,一個伥鬼的形象在慶豐腦海中呈現。
聽人說了許多,慶豐自然對曹虎起了興趣,便一路打聽到了曹家。恰巧的是,曹家門前一片緊鑼密鼓,歡天喜地,正好在為武館開業作準備。
在這些湊熱鬧的人中,慶豐終于聽到了桃花鎮人對曹虎的另外一番評價,“仁義”,“大方”,“講義氣”。
正和周圍的人閑聊着,曹虎這個正主終于出現在了武館門前,隻見他清清嗓子後朗聲道:“諸位,正所謂讨老婆生子,勤做工讨吃,在家扮皇帝,在外做奴隸,就這樣一輩子庸庸碌碌何其可悲。”
“今日我曹虎開創鐵拳武館,給大家帶來了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常言道習得文武藝,賣給帝王家。大家到我鐵拳武館,學了我的鐵拳,有了一身的好本事,就有機會出了這桃花鎮去江安縣、去江州城,去京城,給那些官老爺當護衛。”
“到了那裡,肉是大塊的吃,酒是大口的喝,銀子是大把的賺。今天開館酬賓,凡是今天報名的,通通八折,通通八折啊!”
曹虎在前面的叫賣的歡,搞的下面的人紛紛意動。慶豐看到這幅場景,心中感覺怪怪的,忽然間對這個曹虎就有些摸不透了。
搞不清楚狀況,慶豐便先離開去找自己的師弟。四處打聽到了濟世醫館,剛一進門就看到了師弟慶仙的身影,不作他想,慶豐直接開口道:“慶仙師弟,别來無恙!”
聽到久遠的稱呼,李許仙先是一愣,然後才放下手中的醫書擡頭看向來人。心中疑惑來的怎麼會是慶豐,面上卻是熱情的招呼道:“見過慶豐師兄,下山後便舍了山中道号,初聽師兄招呼,真真是恍若隔世啊!”
李許仙早年下山,慶豐幾乎也忘記了對方的形貌,如今再見,兩人都已續滿胡須,面上具有滄桑之色。一時間兩人感慨萬千,往日的恩怨一瞬間全部消弭。
先是寒暄一陣,慶豐就開始詢問李許仙有關曹斌的情況。提到曹斌,李許仙才想起來店裡面還有兩個小家夥,便将秦明和曹斌喚了過來給慶豐作介紹。
慶豐先是勉勵了秦明幾句,便将目光全部集中到此行的目标上,他開口道:“師弟說你已經打通了陽跷脈,我卻是不信,你可敢讓我試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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