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丹房内,煙霧缭繞,好比太上老君的雲頂天宮。最近,魅藍正在為皇帝研制一種長生不老藥,這也是欽天監除了幫助江山社稷觀測天文以外,另一個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
此時魅藍正穿着道袍,站立在煉丹爐一旁,觀測着爐内的火候,手中捧着一抔藥材正欲往爐中投放,卻見一個太監模樣的年輕人步履匆匆地朝他走來,神色慌張。
“什麼事?如此慌張?”魅藍不急不慢地問道。
“欽天監,皇上要您速速到養心殿議事。”小太監回答。
“噢?”看來是大事,不然朝中的文武官員不甚枚舉,叫他區區一個欽天監做什麼?
他放下了手中的藥材,跟随着小太監一路前往養心殿。
來到養心殿,殿内人頭攢動,但大體官員分立兩側,還算秩序井然。魅藍悄無聲息地站到了離門最近的角落,傾聽着這些人的讨論。
“諸位愛卿,自忽必烈繼位以來,蒙古國對我國土邊境時有侵擾,你們覺得該如何是好呢?”趙昀坐在龍椅上,一臉沉郁萎靡,好似他并不想進行這場會議,但是被逼無奈似的。難怪最近皇帝突然加緊了催煉不老藥的進度,這也是魅藍不知朝廷有會議的主要原因。
皇帝的精神好像不大正常?
這時張太師在人群中手持着朝笏,站立出來,略微欠身行禮,口中說道:“皇上,在釣魚城之戰中,我宋軍以弱敵強,奮勇抵抗,最終将元兵驅逐蜀地,可見我宋軍威武英勇,如今國家受夷狄輕擾之久,何不派遣英勇之師剿滅敵人!”張太師慷慨陳詞,表達了對敵人的痛恨和收複北方山河的渴望。
釣魚城之戰?魅藍的記憶被拉到了先前,那時他還是元軍将領,此刻卻在宋朝為官?真是時移事異。不過,這也是他必須埋藏心底的秘密。
“嗯,張太師說的有禮,隻是如今有誰能帶領宋師驅除鞑虜呢?”趙昀雖精神不振,但提出的問題卻句句與當下的矛盾相關。
“秉皇上,臣覺得……”正當張太師想要推薦可戰将領時,突然被史彌遠打斷。
“皇上,臣認為當下不宜大戰,先前與蒙哥汗的戰争已經損耗了大量軍力和國财,軍乏民疲。況且如今國庫空虛,恐怕無力支撐起大型戰事了。”史彌遠一向是主降派。
“那依愛卿之見,該如何安撫元人?”趙昀用手撐着頭,雙眼微閉,仿佛下一刻就要睡着似的。
“雖無力支撐大型戰事,但我宋朝還算物産豐饒,何不用金銀珠寶等收買元人,以安夷狄?那夷狄未嘗見過大世面,想必須臾之物定能讓他們追求安逸。”史彌遠邊說臉上邊流露出對元人的鄙視之情。
“嗯,愛卿說的也有理。”趙昀閉着眼點點頭。
“皇上,此舉萬萬不可,這就好比割肉喂鷹,待它消化須臾之後,又會卷土重來啄食,如何能解決邊患呢?請皇上三思啊!”
“皇上……”
趙昀已經在龍椅上昏睡過去,但仍正襟危坐。張太師隻好用眼神示意喜公公叫醒皇上。喜公公走到皇上的耳邊,輕輕說了句話,皇上便睜開了眼睛,但眼神渙散。
朝下諸多大臣紛紛搖頭晃腦,悄悄議論起來。
“嗯……嗯……”趙昀輕咳了兩聲,緩解自己的尴尬,又說道;“張太師的擔憂有理。”
這時,皇城使夜秉權也站出來說話:“秉皇上,張太師說的有理,但眼下我們宋軍缺乏良好的馬匹和精良的騎兵,怕對戰起來,勝算不大!”
“嗯,夜大人說的也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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