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無意成為她的例外的人是他,說不必浪費時間的人是他,說沒有必要托付給他的人,也是他。
遠遠談不上是什麼福氣,隻怕是她現在都并不想見到自己,甚至他們曾經唯一的那一點兒羁絆,也已經被她還給他了。
那顆饴糖已經被他放在寝屋之中。
他想到雲來賭場中,那個世家弟子說的,怎麼讨姑娘家歡心,無非就是死纏爛打,投其所好。
從前的謝容珏對于糾纏不清的人最為不理解,湎于風月事,不得其解,諸多煩擾。
大概是從前的他對什麼都沒有什麼所謂,太過灑脫,現在真正輪到了他自己頭上,想到沈初姒若是日後和林霁琴瑟和鳴——
謝容珏擡手飲了一口酒,沒有再接着想下去。
桃樹下埋着的桃花釀樁樁件件是她當初不曾掩飾的真心,當初毫不在意的人,是他。
所以現在想與自己一刀兩斷,再無牽扯,也是尋常。
隻不過割舍不下的人,變成了他而已。
謝容珏擡步離開雲想樓,台中的琵琶聲似乎都變得更為凄婉,隻是他剛剛踏出樓中之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股香味。
他往右側略微閃躲,然後轉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後的人。
隻看到一個身穿绯色抹胸襦裙,外罩淡色紗衣的花娘,此刻手上抱着琵琶,突然就跪到了他的面前。
“世子。”花娘往後看了看,此刻的鸨母并未再廳堂之中,白日裡人少,并未有人注意到,“原本不該如今日這般冒昧,但是實在是因為世子近來都未曾來過雲想樓,所以莺兒今日才鬥膽到世子面前。”
這個名喚莺兒的姑娘臉上帶着一點兒懇切,雙手合十。
“莺兒之前就一直仰慕世子,之前聽聞世子已經和離,莺兒自然是不敢和公主那樣的金枝玉葉相提并論,隻是懇求世子,為了侍奉世子左右,莺兒就算是為奴為婢都可以。”
“莺兒雖然人在雲想樓,但是卻是清倌,這些年也攢下來贖身的錢,隻要世子願意,莺兒……”
面前的姑娘姿容清麗,畫着濃重且并不适宜的妝容,泫然欲泣。
謝容珏卻突然想到了那日雪中,沈初姒和他說到的,自己過往欠下的風流債衆多,記不得曾經和她的那點兒因果也是尋常。
大概如她當初所言,他這麼些年,打馬過路盛京城,自以為片葉不沾身,卻也确實欠了點兒風流債。
可是他現在想還的,卻又隻有那麼一樁。
往常謝容珏遇到這樣的事情,多半是腳步都不停地離開,隻是今日想到沈初姒,卻難得多了一點兒耐心。
“既然是有了贖身的錢,”謝容珏頓了頓,“又何必上趕着給人為奴為婢。挺直脊背,不必求我。”
作者有話說:
閱讀提示:莺兒在第五章有提到哦o3o
第39章
桃樹抽枝,春雨如絲。
梨釉将之前準備好的衫裙放在沈初姒身上比對了一下,近來沈初姒又清減了些,連帶着衫裙的腰身處都被蒲雙修窄了些。
“殿下出去走動走動也好,”蒲雙比着今日的發飾,“近些天來日子也轉暖了不少。”
因着近來少辦宴會,再加上今年初也有不少郎君和世家小姐都該到了相看人的年紀,所以今年的這場春日宴也要比往日裡更為熱鬧些,不少還未成婚的皇子也大多有意在這日看看有無中意的世家女。
等了成婚,就該外出就藩了。
沈琅懷登上皇位時十分順遂,旁的皇子大多不成氣候,母妃也并無什麼争權的膽量,這些皇子都被敕封為王,朝中上下也并無什麼異議。
宮妃多出美人,沈初姒的那幾位皇兄也大多生得相貌清俊,即便日後是個閑散王爺,但總歸都是榮華一生,也是不錯的歸宿,試想今日的春日宴也當是衆貴女精心妝點來赴宴。
沈初姒原本并不想去參與這樣人多繁雜的宴席,況且自己又與京中世家女大多都不熟絡,隻是宋懷慕央着她,隻說幫着一起看看京中的世家郎君也是好的。
“不必多費周折,”沈初姒看了看蒲雙拿在手上的首飾,“素些就好。”
蒲雙依言将剛剛拿在手上的珠钏放回妝奁之中,隻挑了對白玉耳铛出來。
*
“今日聽說九公主殿下也會來?”貴女用帕子掩着嘴,“說起來,先前聖上登基大典之時,皇室宗親隔得實在是太遠了些,我都還未曾見到過九公主到底是生了個什麼樣貌。”
“往年的春日宴這位九公主殿下也未曾來過,今年卻恰恰來了,莫非也是想相看京中的世家郎君?”旁人接道,“隻是此事要聖上替她謀算着,若是沒有母族和兄長,即便是自己相中了,這……也沒有什麼用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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