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樹影搖蕩,在小島港口的臂彎下,泊着一隻不大的遊艇。這簡易的港口隻有一條顯山不露水的木棧橋,雖然是冬天,但周圍都被常綠樹圍得不透風密密匝匝,隻要把燈一關,即使是就在小島邊開過的船,也根本看不見它一點影子。
克裡斯特就這樣踏着有點濕的走廊,坐在頂層的沙發上。
艾倫坐在另一個沙發上,叫人給克裡斯倒酒。
“好懷念呐。”克裡斯從這個話題開始談起,“你們也發現了嗎?這裡。”
“你也來過這裡?”
“那是當然,我們去年夏天開演唱會的時候正好缺錢,我和嚴總當黃牛,一趟一趟地從湖對面運人過來,這個島上我閉着眼睛都能打個來回,别小看我。”
克裡斯有一點負罪感,畢竟實在不是被綁過來的,如果要說的話,他自己是願意再見一次艾倫那邊的人,把自己和他們的瓜葛全部拔掉,這才舒服。而且,他希望他的意思傳達到了,如果他們想來硬的,克裡斯是随時能跑得脫。
不過看艾倫那不敢置信的樣子,看來是沒有傳達到。過了好久,他才支支吾吾地開口。
“克……克裡斯小哥,我簡短說明來意吧。我們發現了您的價值,準備重新聘請您。而且,剛也不就證明了兩件事嗎?一件是,就算像您這樣學富五車,和我們其實是一樣臭味相投的人,另外——”艾倫叫下人從沙發後面拿出一個皮包來。
皮包打開,一沓一沓綠色的上帝,不對,全世界的硬通貨,聯邦币。
“克裡斯小哥,您最近手頭很緊吧。”
“不是最近。”克裡斯一邊數錢一邊說,“是一直以來手頭都很緊,我也知道你們要收買我。”
“那就……答應了?”
“我在考慮。”克裡斯把聯邦錢悄悄塞進包包,“我沒有兩頭敷衍的打算,跟了你們走,我全身心要為你們的理想和目标服務。所以,先生,你也知道的,得加錢。”
艾倫本來以為克裡斯會誓死不從,甚至至少抵抗一下。那個人身體裡留着的純正的聯邦人的血真是幫了他大忙,又是一個皮包,比之前還要鼓鼓囊囊。
“不,我說的不是這個,我要其他的東西。”
“什麼什麼?我們一定去辦。”
克裡斯要老鷹放出的屁,鯉魚撒下的尿,蜉蝣死前呼出的最後一口氣,下雨時向上落的水,而且,最重要的,把聯邦總統的頭發要給他剃成地中海。ps,這些都要拍視頻作證。
艾倫一聽傻了,這是什麼要求?相比之下,把總統的頭發剃成地中海的難度還是最低的。但是,也不能就當克裡斯拒絕合作。他尴尬地收起所有的錢,一個人去船艙下面給他的boss打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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