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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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朝晖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頭頂的發旋，沉默了片刻才問：&ldo;好玩兒嗎？&rdo;念眉不說話，她來這裡并不是為了玩，也沒有必要非向他交代些什麼。他似乎是擡頭籲出一口氣，有點像自嘲。念眉僵硬地跟随他的舞步，忍不住求救似的去看周圍。她曾經也幻想過與他一塊兒起舞，他紳士地微微鞠躬邀請，&ldo;ayi？&rdo;，她握住他的手，優雅自信地像個公主。哪怕隻是燭光晚餐之後的互相擁抱，輕輕搖曳，她也覺得滿足。但不是現在這樣，這種感覺不對。現在她隻覺得煎熬、難堪，想要逃離。所以無論穆晉北也好，誰都好，請伸手拉她一把，讓她擺脫這種窘境。&ldo;你在找誰？穆晉北嗎？&rdo;葉朝晖目光犀利，&ldo;我勸你離他遠一點，他不是适合你的男人。&rdo;念眉擡頭，&ldo;那請問什麼樣的男人才是适合我的，像葉大哥你這樣嗎？&rdo;她聲音和緩，不輕不重，這聲葉大哥卻讓他心口一蕩，仿佛有什麼固若磐石的東西瞬間松動了一下。&ldo;我們一定要鬧成這樣嗎？&rdo;他怔怔看她，&ldo;我隻是希望賣掉南苑昆劇團而已，我對你的感情還是跟以前一樣，并不會什麼改變。&rdo;念眉搖搖頭苦笑，怎麼會一樣呢？附加了條件的感情，或許根本就是不應該的。&ldo;你明知道的，這件事……沒得商量。&rdo;她也不想再與他因此而起争執了，實在有些筋疲力竭的感覺。他沒再開口，又是一次旋身之後，她的舞伴又換成了穆晉北。他依舊心情很好的樣子，&ldo;你跟大晖聊了些什麼？&rdo;&ldo;什麼都沒聊。&rdo;&ldo;不會吧，你們不是早就認識的嗎？他不是做過你的代理律師麼，這回你那些朋友出事的事兒，你沒跟他提？&rdo;&ldo;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還提它做什麼？不是你說的嗎？不要亂說話，也不要亂打聽。&rdo;穆晉北哈了一聲，&ldo;看來你還真把我的話聽進去了啊？我怎麼不知道你原來這麼乖啊，看起來倔得跟頭驢似的。&rdo;念眉啐他，&ldo;你才是驢呢！&rdo;他笑得有些不懷好意，&ldo;是啊，潘驢鄧小閑的驢啊，謝謝誇獎。&rdo;念眉沒聽懂是什麼意思，總之他一臉占到便宜的樣子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婚宴後半程還是逃不過拼酒，結束的時候陳楓已經完全喝高了，兄弟團的幾個伴郎也都有點東倒西歪；隻有穆晉北和葉朝晖還比較清醒，但也僅僅是看起來而已，他們實際都喝的不少。陳楓非要送他們，勾肩搭背的，又唱又笑，還非得跟每個人都擁抱，連念眉也不能幸免。&ldo;古典美女！今天到底想怎樣涼夜迢迢，涼夜迢迢，投宿休将他門戶敲。遙瞻殘月，暗度重關，奔走荒郊，俺的身輕不憚路迢遙，心忙又恐怕人驚覺。吓得俺魄散魂消，魄散魂消，紅塵中誤了俺武陵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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