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挺挺坐起來,腦袋不知撞到什麼東西,震得腦殼嗡嗡作響。一陣暈眩,重重倒下,這才察覺——後背完全沒有潮濕堅硬的岩石觸感,而是彈性十足的溫暖舒适。
“我在什麼地方?”
捂着撞起血包的額頭,我想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白茫茫一片,什麼也看不見。反倒是三郎與月餅重拳互搏、阿千與月餅極其相似的相貌、在子母穴月餅異化成蛇人在腦海裡越來越清晰。
忽然,這些恐怖景象如同高溫裡逐漸融化的油畫,瀝瀝啦啦彙成顔色肮髒的粘稠油漿,緩慢滴淌,在畫布上詭異地形成了幾行字——
“身懷異血者,縱天賦異禀,非常人所能及,然不得善終。或暴斃、或妖變、或奇病,終無所治,為世人厭棄、驚怖。然其體内異血,于丹田處所結血丸,世稱‘内丹’。或曰,‘服之可天地同壽、白日飛升’,為世人窺觎。故,異血者……”
在長江底巨型青銅盤裡找到的竹簡裡記錄的殘缺文字,又一次出現在我故意不去回憶的意識裡。
我甩了甩頭,仿佛要把這段文字徹底甩出記憶,探手摸索着身邊的事物。久居環境特有的熟悉感,讓我确定——這是那輛陪伴我和月餅無數次詭異旅程的房車。
此刻的我,正蓋着羽絨被,躺在舒适的床上。我擡起雙手,摸到纏繞在眼前的白布,解開後腦上的活扣,突如其來的光線刺得眼睛生疼,略有些模糊,緩了一會兒才恢複視力。
物品都擺放在熟悉的位置,車内無人,月餅不知所蹤。想想昨晚驚心動魄的經曆,如今卻回到了最初的,頗有些“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觸。
看看窗外,陽光大亮,停車區擠滿了各種型号的車輛。
遊客們興高采烈地端着手機自拍、修圖、發動态;舉着手機架、腦門頂着攝像頭做直播;商販和遊客勾心鬥角的砍着價,都試圖在短短幾分鐘的時間,獲得最多的利益;孩子們蹦蹦跳跳,對風景區的景色視而不見,隻是央求着父母買零食小吃、廉價玩具。
寒山寺就在不遠處莊嚴肅穆地俯視着熙熙攘攘的紅塵十丈。
人間衆生,人間真實。
千百年來,一直如此。
我的心裡莫名浮起某種荒誕的奇妙感覺——昨晚發生的一切,難道是場酒醉後的長夢?可是身上還未愈合完全的傷痕,清晰地向我告知:“這一切不是夢!”
我唯一能确定的,是“子母穴月餅異變”,确實是一場噩夢。
一場身受重傷、精神狀态虛弱,“竹簡記載異血者”所帶來的心理暗示,形成的異常真實的夢境。
隻不過,這個夢太真實恐怖,似乎不像是夢,而是某種神秘的預示。想起月餅異變的模樣,我打了個哆嗦,點了根煙卻沒有吸,默默盯着冉冉升起的煙霧,變幻出各種稀奇古怪的造型。
雖然沒見到月餅,我倒不是很擔心。既然能回到房車,傷口又包紮妥當,能做這事兒的除了月餅還有誰?
隻是不知道,他是如何擊敗三郎、和“姐姐”又發生了什麼?
我仔細回憶,試圖在某個不起眼的細節裡,找出新的線索,推出“方旭東、李宴、三郎、阿千”和我們之間某種還未察覺的聯系。
可是,一切發生的太突然、太淩亂。就像洗碗時不小心摔碎了圖案異常精美的瓷盤,我要在拾起滿地碎片,重新拼裝修補。越是尋思,越覺得本來還挺清晰的思路,被攪成一團漿糊,漲得腦殼生疼。
“他媽的,想這麼多幹嘛?!”我索性不想了,起身下床走向衛生間準備洗把臉清醒清醒,“月餅回來不就知道了麼?”
這麼胡思亂想着,也沒注意就推開了衛生間的門。突然,我就像青蛙遇到蛇,怪叫着跳了起來,腦袋再次撞到車頂,“咚”地跌落,跪倒在地。張嘴剛迸出個“月”字,随即閃過一道白光,眼前一黑。
“今兒這是撞了哪門子黃曆,腦袋都快撞傻了。”昏迷前,我絕望地睜開眼使勁看了看,又立刻閉上眼,“這次是真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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