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第24章 沿街算卦（第1頁）

兔兔是個五音不全的，甄琉就經常給他講漢室皇帝的雅樂《秋風辭》、《大風歌》，春秋時期伯牙的《高山流水》，司馬相如的賦的《上林賦》、《子虛賦》等，也帶着兔兔去找甄芈給他彈琴唱歌，禮樂是學子必學的大課，東京太學的博士一般都是掌禮之官，掌管祭祀禮儀，雅樂事祭祀樂。兔兔以前隻學過詩經的風、雅、頌，書本上的文字很熟悉但是身臨其境的聽樂卻很少，甄府的主子們都很重視禮樂，甄三爺就愛琴，年少時甄三爺（甄緻行）曾跟張夫子（張衡）學習天文測算，張夫子好彈琴，寫賦鼓琴，甄三爺也受其影響時常鼓琴高歌。張夫子改進的渾天儀問世，甄三爺親自前往東京求取，渾天儀有妙盡璇玑之正，搭配《靈憲圖》---星體位置圖，能進行測算和觀天象，預測未來之事，幾經周折放到甄府的道房裡。兔兔曾跟着甄禮偷偷進道房裡看過，被它的精妙和宏大震撼到。兔兔為此跟甄禮問了好多蔔算的事情，覺得陰陽五行，風角星算，山川地理，等很是玄幻。甄禮跟三爺學過一段時間，對此也有自己的理解，對着兔兔常常也是侃侃而談，意氣風發，每次兔兔聽的眼睛大大的像是墜入了星辰大海裡。有段時間兩人天天拿着龜殼擺弄吉兇，偶爾也找其他人算卦，甄禮算過很多卦，甄琉總是大吉大利的順風順水之象，兔兔呢，卦象就比較坎坷，但也是絕處逢生，其他的人有兇有吉都比較一般。不過幾人的姻緣，怎麼說呢，隻能說自己心裡知道。甄禮有時候算的不過瘾了就會帶着兔兔在上元節或是春日裡去鬧市或是附近的村子裡給人算卦，甄禮特意去三清觀跟觀裡的小道童拿一荷包蜜餞和一串銅闆，換了一個老舊的白素黃缯道幡，上面蓮葉蓋頂，墜着荷花紋樣，上書有道家法文，道幡是用上了年頭的桃木為柄，甄禮拿着龜殼和算籌，兔兔扛着道幡邊走邊吆喝着：“十卦九不準，一卦送給有緣人”。兩人給少年們算前途，給娘子們算姻緣，給孩子算命格。有次一個20多歲的小娘子叫住兩人道：“仙人留步，可否給我看下手相，算下姻緣”，甄禮上前握住小娘子的手，看她手掌有力，指肚上有握針樣繭子，穿着粗布衣服，頭上新插了一個金鳳簪子。便問了下小娘子的生辰八字，沉默說到：“小娘子半生凄苦，最近桃花将近，應是有好運，追随本心即可。”小娘子驚喜回道：“我之前的夫君被征去戍邊，讓鮮卑人給殺了，戰事了了後，隻有家中小叔叔回來了，婆婆說家中清貧，給不了太多聘禮，就勸我為了兒子嫁給小叔”，兔兔和甄禮兩人吃出大瓜的表情，從傷感到驚訝再到宛然。甄禮對小娘子拱手道：“母親真的不容易，稚子無辜，這都是為了孩子呀”。小娘子，眼含淚笑着給了甄禮十個銅币，轉身離開了，兔兔突然就懂了甄禮的這些奇裝異服的癖好了。

兩人曾在街邊擺攤，攤子旁邊有個寫字賣錢的書生，姓祁名生，家中阿父死在了邊防，母親為此重病，本來考了茂才的他連去東京遊學的費用都沒有，隻能沿街叫賣，供養母親和妹妹。祁生面相寬厚，且八字帶星，觀其氣中帶紫，略有官運。甄禮就時常買他的一些字畫，有時候他寫的一些詩歌也拿到秉燭書齋，時常讓他給書齋做一些抄錄的活計，祁生很是感謝甄禮和兔兔二人。兩人也沒有讓書齋的掌櫃說出甄府的事情，祁生隻當是一般的仙遊的道長，書齋的藏書也是讓祁生經學底子加深了很多。兩年内，祁生攢夠了路費，邊擺攤邊進東京求學，臨行前，甄禮和兔兔給他餞行，三人拜了祁生這個大哥，在一家小酒舍，飲酒長歌，送别之際，淚灑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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