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第9章 潘家娶新婦（第1頁）

潘锵從武士院回來，就被甄三郎的小厮叫走了，甄三郎将一個白玉發簪給了他，發簪尾部泛紫，其餘部分混白，很是精美。甄三郎拿出龜背和三個銅錢為他算了一卦，七日内出行，卦象平穩。潘锵躬身謝過，拿着簪子回了客房。董家三人打包好收益和賬本，決定盡快啟程回涿郡，準備婚禮。

四月六日，涿縣董府門口張燈結彩，不時有小厮們往門外撒銅币，一筐子銅币綁着紅黑的綢子，幾個一身新棉服的小厮們擡着扔給乞丐和過往的人群。府裡的丫鬟們都湊到前面等着看新郎官的打扮。董小娘子現在正由着婆子們上妝，換衣，粉白的胭脂，紅紅的指甲，蝴蝶翕動的花冠，還有斜飛入鬓的眉毛，董夫人講一柄金如意塞到小娘子手裡囑咐道：“嫁到潘府也要經常回來看看我們，多學多看，少說話，大方一點，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問題，記得把家裡籠絡住了，外頭有我們呢”。董小娘：“娘我知道了”。潘锵身着黑紅禮服，騎着高頭大馬，帶着花轎來接董小娘，正堂上董家老爺、夫人将女兒從裡屋喚來，二老起身說道“小女的往後餘生就請你多多關照了呀”，潘锵“小婿謹遵教誨”，董仁啟起身将姐姐背到花轎上，潘锵起身上馬，花轎随着鼓樂輕輕擡起，董家人紛紛掩袖抹淚，府裡唯一的小娘子就這麼被摘走了。範陽縣的潘府門前聚集了一群族裡的親朋，王老穿着青黑色的禮袍，揚聲給二位新人舉行婚禮。潘父笑的帶着潘锵前去敬酒，認人，潘母則去婚房，帶兒媳婦去認識下族中的妯娌。等招呼完客人，兩人在仆人青兒的服侍下徹底累的睡了過去。翌日潘锵按着練武的習慣，早起清潔，練了一套拳法，回房裡換衣服。董妙兒在小榻上上坐着梳洗，幾個粗使仆人往庫房裡搬擺件和櫃子，空曠的屋子都擁擠了起來。董妙兒起身試了一件桃紅色撒金花暗紋的棉袍，腰間鵝黃色仙草暗紋綢帶把腰細細勒了幾圈，青兒将黃色對鳥菱紋绮地“信期繡”香囊用同色絲線綴在腰帶上，輕聲哄到：“大娘子今天要去見阿翁、阿母，記得吃飯時候要夾菜給阿母和官人。”青兒讓子規提了四個提盒，準備好主子們的鞋襪和棉服等禮物，由潘锵帶着去正堂見下家裡人。潘父，潘母跪坐在正中席上，跟打着滾的潘玉聊着最近的街裡新出的炸面人，潘雲撐着竹棚子，細細的分着線，往棚子上繡着飛蟲，雲鬓邊斜斜垂着一隻五角的雪花樣步搖，陽光撒上來，折射着一道細碎的光點，反襯着小姑娘白嫩的小臉。潘锵帶着人走了進來，兩人跟着跪坐在東邊的席上，潘锵：“阿父阿母，這幾日辛苦了”。董妙：“阿父，阿母這是我自己做的一些鞋襪和衣服，希望二老和弟弟、妹妹不要嫌棄”，青兒和子規将幾個提盒拿到主子的腳下，潘母拿出來細細翻了下，做工精緻，用料很好，竟然連香包都是蘇合香的，很是熨帖人心。潘母連連誇贊兒媳能幹，潘父将王萼管家叫來，讓他把最近府上的開支和收益賬本、庫房鑰匙和幾個店鋪的賬冊給了董妙兒，董妙兒婉拒了幾次，讓青兒接了過來。潘雲：“謝過嫂子，哥哥真的是被神仙保佑，娶了像神仙一樣的嫂嫂”，董妙兒笑着搖頭：“哪有，嘴兒真甜”，不由把手腕上的粉色玉镯子抹了下來，往妹妹的手腕子上戴去，說到：“我這镯子紫粉色，帶着水紋，很是适合你這種豆蔻年華的小娘子，你看可是很相稱的”。兩人将案幾拉近了些，聊着最近新鮮的繡法，潘雲很是喜歡嫂子昨天戴着的花冠上的蝴蝶，花紋古樸靈動，很是适合做手帕和香囊的花樣子，董妙兒便指導她在蝴蝶上加了幾根藍綠色彩線，随着藍綠色漸變展開，整個蝴蝶變得靈動很多，像是在陽光下折射出了光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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