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見微點點頭,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模樣,說:“沒有跟你告别,你生氣了嗎?”
花照水臉頰有些紅,支吾了一會兒,才說:“有點。”
盛見微心裡還牽挂着别的事情,隻是摸摸他的頭發以示安慰,也沒有多說些什麼。這麼一出弄得花照水更加不開心,埋着臉自己生起了悶氣。
甯沚在看見青渡神君把人抱回來的時候氣得差點當場跳起來,急道:“堂堂神君……幾千歲了,怎麼不守信用啊!說了不能帶回來!你是不是看我太閑,存心給我找點事做!”
盛見微連個眼神都沒分給他,看着懷裡的人,話卻是對甯沚說的:“别吵,這還生氣呢。”
甯沚哼了一聲,陰陽怪氣道:“是嘛,徒弟多寶貴啊,生個氣也得哄着。堂堂神君,說擾亂秩序就擾亂秩序,我命苦,我累死也活該。”
盛見微像是根本沒聽見,還問懷裡的人:“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嗎?”
花照水終于動了動,有氣無力地嗯了一聲。
甯沚終于不聒噪了,也湊過去看,說:“我說什麼來着——你師父的意思是,讓你待會兒就再進八星盤,你瞧瞧,還能去不能?”
花照水震驚道:“為什麼啊?”
盛見微瞥了甯沚一眼,語氣卻很輕,說:“早些渡完劫,也可以早點了卻一樁心事。”
花照水不甚情願,被放到榻上的時候還伸手拽住了盛見微的袖子,說:“師父,我能不能不去凡間了?”
盛見微的眼神驟然鋒利起來,用不容商量的語氣說:“不行。”
花照水被吓得縮了縮頭,哦了一聲,連問為什麼也不敢了。
盛見微看他仍然不太開心,鬼使神差地多問了一句,說:“不想去,是因為我嗎?”
花照水的半張臉蒙在被子裡,露出雙眼睛看他,說:“我每次渡劫都很難受,我不想去了。”
盛見微有些憐愛地摸了摸他的臉頰,說:“就快結束了。”
往常若是盛見微這樣說了,花照水就算心裡不太願意,但也會照做,但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是覺得委屈,語氣也不太好,說:“不去渡劫能怎麼樣,我之前不都活得好好的……師父,你是不是嫌我修為低,所以我才必須要去渡劫。”
“栖谷,”盛見微剛剛柔和的神色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不悅,也收回了所有安撫性的動作,說,“我認為之前已經和你說得很明白了,你要是再鬧脾氣,就不必來見我了。”
他說完就要走,花照水忙去拉他的手,但的确沒有什麼力氣,手指隻從他的衣角滑過去,什麼也沒抓住。
“師父!”花照水急急地叫了他一聲,本來上一世就一肚子委屈沒有消解,這會兒又遭了一回冷臉,這回是真氣哭了。眼看是叫也叫不住,他身上也沒力氣,一使勁就從榻上掉了下來。
他剛一摔下來也沒感覺到疼,隻是更加委屈,蜷縮着也不動彈,慢慢地覺得自己的胳膊腿都有點疼,但他現在是想動也動不了,他躺在地上的時候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他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從他身體裡慢慢剝離出去。
往常他都是躲在元虛仙翁的洞府裡休養,這次也不例外,還是送藥來的小仙童把他扶了起來,轉身就出去叫仙翁來看看。
元虛來看他的時候見他臉上的眼淚還沒幹,剛剛也大緻知道了是怎麼回事,還有些納罕,說:“真是奇怪,青渡也舍得跟你發脾氣了。”
這一通折騰花照水是徹底沒力氣了,表情有些讷讷的,好半天才說:“我師父……他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
“他不過就呵斥了你一次,你就這麼覺得,”元虛隻當他是從來沒聽過青渡的重話,乍一遇見這種事心裡還在生氣,就說,“那些天天挨罵的,不是要以淚洗面了?”
花照水搖了搖頭,心裡卻有了别的想法。他想,在凡間的時候不管做了什麼都可以說是渡劫,都能不作數。可這次師父來接他的時候,那就是青渡神君本人,不是什麼凡人軀殼。花照水想着整個人又縮了縮,有點害怕地想:是不是我做了什麼冒犯了他,他生我的氣了。
他這麼一想又要哭了,還有點發抖。他在回來後竟然還在想念那個人的擁抱和吻,看着師父心裡卻想着一些更親密的事情,他覺得自己這種肖想已經太過大逆不道。這樣想了一圈,他又怕被師父察覺,整個人更加戰戰兢兢。
元虛眼見着這一會兒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奇怪道:“這怎麼了?你不用害怕,他也許隻是一時生氣,他脾氣向來不好,對你已經算是十分寬容溫和了,你去跟他說些好話,他就不會再跟你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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