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掐了掐自己的手心,開始絞盡腦汁地描述在她看來十分無聊的生活,期間昭華被她風趣間帶着女兒家的俏皮語言逗笑了好幾次。陛下在為我展顔,意識到這個事實,绯煙的呼吸又急促了幾分。
“你看上去很緊張,難道我很吓人嗎?”昭華有些意味深長地發問。“不,不是……”绯煙不敢直視那張奪目的容顔:“是陛下生得太好了……臣女,臣女被陛下的風姿所迷,情不自禁,一時失态。”昭華眼裡笑意更深,伸手虛扶了一下這個可愛的小家夥。
察覺到手下的肌肉在微微顫抖,昭華心中确實,這又是一個她的仰慕者。或許,她可以……還沒等她開口,绯煙再次跪下:“陛下明鑒,臣女仰慕淩雲族長已久,鬥膽懇請陛下為族長與臣女賜婚,結兩姓之好,保鳥族和睦。”
昭華眼波流轉:“那你說說,這麼多貴女,本座為什麼要擇你呢?”绯煙擡起頭,眼中堅定又帶着傲然:“臣女必不會讓陛下失望,臣女知道陛下為族長賜婚是為了更好地掌握鳥族,而臣女對陛下忠心耿耿,日月可鑒,既然如此,陛下何不給臣女一次機會?”
昭華審視了她片刻,最終點了點頭:“希望你做的比說的更加漂亮。”绯煙驚喜地謝恩,眼下能快速靠近陛下的方法就是成為鳥族族長夫人,她一定會向陛下證明自己的能力,百鳥就該朝鳳,那些看不清身份的蠢貨,就讓她為陛下一一除去,如同方才她拂去陛下衣裳上的塵埃一般。
昭華行事一向雷厲風行,很快賜婚的旨意便下了下去,兩位都沒有異議,這婚事準備便如火如荼地開始了。而在另一邊,梳理了自身記憶與神法的柏麟也正式出關了,他的無情道本就被他自己所毀,好在天道憐惜,花神之力生機勃勃給了他許多不同的感受。
他已經想開了,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既然他所做一切是為了維護三界,而最終三界也得以保全,那一切就都值得,沒有什麼好後悔的。那些虧欠,不滿都已是過往,不必也不可再追。
如今關鍵是要把握當下,他想自己應該去見昭華一面,至少該告訴她,他已經恢複記憶了。打定主意的柏麟迅速往天界而去,留下花族的一些小仙在原地納悶,怎麼花神閉關一趟之後簡直像是換了個人,他們都不敢上前搭話。不過,看花神的方向是往天庭而去,果然花神最在意的還是陛下,這是不會變的。
“小蘭花,你來啦!快來快來,好久不見了。”瑩瑩遠遠瞧見了柏麟的身影,興奮地朝他揮手呐喊。柏麟皺了皺眉,好吧,這又讓他想起了自己的黑曆史,他裝作沒看見,徑直走進長樂宮。瑩瑩讪讪放下手,怎麼小蘭花今天這麼冷漠呀?
長樂宮和他記憶中一樣華美精緻,隻是,柏麟看着無處不在的素心蘭紋飾,醉酒的記憶越發清晰,強烈的羞恥感幾乎要使他掩面而走。柏麟默念靜心咒,腳下步伐加快,迅速來到了正殿。
昭華從奏折堆裡擡頭,剛要抒發一下久别重逢的喜悅之情,卻突然眯了眯眼,換上一副柏麟從未見過的淡淡神情,開口道:“還未恭喜花神恢複記憶。”然後她又低下頭去,不置一詞。
柏麟心中湧上一股難以言說的委屈,在他的記憶裡,昭華從來沒用過這種語氣和他說話,難道她喜歡的隻是失憶的自己嗎?他感到有些坐立難安,伴着内心的焦躁,也沉默不語。
一炷香之後,昭華好像才想起他這個人,随意揮了揮手:“若是無事,花神還是退下吧。”柏麟咬了咬牙,并未看出任何異樣,拱了拱手便走了出去。
“陛下,花神會不會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彎彎低語問道。昭華看着柏麟離開的方向笑了笑:“我原也沒打算瞞他。你去把司命叫來,我有話問他。”“是。”
柏麟一路急行,先到了岐黃仙官處,即便方才心神不甯,他也沒有忽略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那是鳳凰真血的味道,他的真身受過鳳凰血的灌溉,對此最為熟悉。是昭華出了什麼事嗎?他心中擔憂,可在一番試探後得知,岐黃仙官對此完全不知情。
玩忽職守,要你何用?!柏麟的胸口起伏不定,冷冷地說:“岐黃仙官有空在此研究藥方,不妨多關心一下陛下的身體,那才是你的職責!”說罷,他拂袖而去。岐黃仙官莫名被訓了一頓,頗有些尴尬,難道是花神和陛下鬧了矛盾?
被請來的司命也很懵,昭華先是安撫了一下他:“不必擔憂,本座不過是尋你來問些事情。”司命點頭:“隻要是小仙知道的,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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