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夏的重生有兩種可能,但她想要完整複生,無疑是最困難的一種。"林夕目光冷靜地對殺阡陌說,後者眼神熱烈。
"為何這麼說?"
"琉夏逝去已久,神魂雖有一縷存于體内,但也大部分消散。即使冥界找到,能否找回她的神魂仍是個未知數,因此最難實現。"林夕解釋。
殺阡陌的臉色陰沉下來:"另一種方法呢?"
"另一種是以那縷殘留的神魂為基,補全新的神魂。但新形成的神魂将如白紙一張,對你的記憶僅在潛意識中,何時能想起你,無從得知。"
林夕說完,靜待殺阡陌的決定。琉夏的遺體确實有神魂的微弱痕迹,但經過歲月侵蝕,隻剩氣息。第二方案隻是為了安撫殺阡陌,讓他相信新生的神魂仍是琉夏。
殺阡陌視琉夏高于一切,思考的時間自然不短。
良久,殺阡陌擡起頭,緩緩道:"我希望琉夏完全複活。找不到其他神魂,再選擇第二種方式也不遲。"
林夕并不意外殺阡陌的選擇,任何人都會追求最理想的解決方案。
"既然你已決定,那就随我一同前往冥界找尋。隻是結局,你需做好準備。"
"當然。"
殺阡陌深知找尋琉夏的神魂于冥界是艱難之事。若輪回未斷,尚有希望;一旦斷絕,幾乎等于零。
要麼神魂已徹底消散,要麼被冥界吸收轉世。
但無論如何,他都不願放棄希望。
取出冥令,一扇彌漫死亡氣息的石門顯現,門上的百鬼畫像仿佛活物,盯着林夕和殺阡陌。
陰暗的天空,布滿塵埃的宮殿,河流中的黃水腐蝕着哀嚎的鬼魂。轉眼間,鬼魂化為乳白色光團,被河水沖向遠方。
林夕見過冥界,但這景象前所未見,與傳說相去甚遠。
過于簡單的冥界讓林夕覺得不對勁。
沒有奈何橋,沒有三生石,沒有孽鏡台……隻有蜿蜒的長河,類似三生河。
"你仍有希望嗎?這裡一片死寂,除了河中的鬼魂,别無神魂。"見殺阡陌沉默,林夕的話語如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殺阡陌的修為極高,冥界的狀況自然瞞不過他。無數次掃描,心中的期望破碎。
琉夏的神魂早已消散,就算未散,恐怕也和那些鬼魂一樣。
殺阡陌認為,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那就補全她的神魂吧…"殺阡陌情緒低落,言語中帶着淡淡的哀愁。
離開前,殺阡陌望向洶湧的河流,眼眶微潤。
回到七殺殿,殺阡陌站在冰棺前久久凝視着熟睡的面龐,然後長歎一聲,将冰棺收進虛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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