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的小雞崽,絨毛的顔色又鮮又亮,軟乎乎的觸感蹭着樓厭的手指,冰涼的小爪子撓着他的掌心,癢癢的。
樓厭擡起另一隻手,點了點它的腦袋,從未有過的新鮮感,使他心頭變得一片柔軟。
如此脆弱又鮮活的小生命,就在他掌中,頑強地汲取着陽光。
快要掉下來時,樓厭收攏五指,穩穩托住它。
初夏驚喜地說:“師父的手越來越靈活了。”
樓厭唇畔牽起一絲笑容。
此後的數日,初夏每日陪樓厭養小雞打發無聊時光。
小雞崽個頭猛竄,穆千玄醒來這日,它們的絨毛顔色漸褪,長出厚厚的羽毛,捕捉昆蟲時,翅膀一張,像個小炮彈,能竄出老遠。
穆千玄手腳的傷,在這些日子的精心養護下漸漸痊愈,可以下地慢慢行走了。
天氣越來越熱,蘇回叫人給初夏的院子送來冰鑒,放在屋子裡,可以用來降溫解暑,順便冰鎮些果飲。
穆千玄主宰身體時,初夏都是陪他一起睡的,小别勝新婚,被樓厭主宰身體的這些時日,她格外想念穆千玄,他一醒來,她就日日與他黏在一起。
反正夜裡兩人同眠一張睡榻,初夏索性叫人擡着冰鑒,去往穆千玄的屋子。
月拱門裡,一輪圓月挂在樹梢。樹下,穆千玄撿了根樹枝,右手握劍,左手并起食指與中指,輕拂樹枝,腕底輕轉,挽出了幾個漂亮的劍花,隻是他重傷初愈,單是這個劍花就已耗盡他的全部力氣,曾經斷裂的地方,又似傳來刁鑽的劇痛。
他握着手腕,大汗淋漓地倚着樹,垂下頭顱,汗濕的額前碎發恰到好處地掩去眼底揮之不去的挫敗感。
門外響起腳步聲,穆千玄神色微僵,直起身子,若無其事地松開了樹枝。
他的小動作被剛穿過月拱門的初夏看得一清二楚,他要掩飾,初夏就給面子的當做什麼都沒看見,裙擺飛揚,歡欣雀躍地小跑着向他奔來:“師父。”
有小厮在,她顧及着分寸,仰頭沖他擠出兩個小酒窩:“我叫人取了些冰,待會兒做冰鎮果子給你吃。”
夏日的水果最是豐盛,西瓜、葡萄、荔枝、楊梅、水蜜桃應有盡有,穆千玄坐在輪椅上剝着葡萄皮,初夏搬來一張矮凳,坐在他對面,乖巧等待投喂。
穆千玄腕部越來越靈活,指甲輕掐,汁水四溢,完整剝開葡萄皮,把翡翠似的綠葡萄塞入初夏的口中。
初夏笑眯眯地含住了,毫不吝啬贊美之詞:“千玄親手剝的,就是甜。”
兩人私下相處,她總是肆無忌憚的喚着他的名字,尤其養傷這段時日,不斷的肢體接觸,她越來越大膽,像個深山裡剛跑出來的不谙世事的妖精,無時無刻不在蠱惑着他。
穆千玄的确被她蠱惑了。
他的指尖忍不住停留在她的唇瓣上,冰鎮過的葡萄果肉,碾過她的雙唇,使它們變得冰涼,泛出鮮紅的色澤,如盛開的雨後玫瑰,點綴着他漆黑的瞳孔。
“夏夏。”他的喉結滾動着,聲線喑啞。他想要初夏用那不點而紅的唇瓣,再吻一吻他,澆滅他心頭突然竄出的火花。
初夏卻抓住他的手腕,撩起衣袖,看着腕間長出來的粉色新肉:“傷口長得很好看,再過些日子,就看不出來原來的傷疤了。”
“嗯。”穆千玄心知初夏喜歡他的皮相,從來不抗拒用藥,唯恐傷口長得不好,留下歪歪扭扭的疤痕。
初夏低頭,微涼的唇瓣在他腕間留下一個吻。
穆千玄:“夏夏?”
“當初這裡被劃開的時候,一定很疼。”
“有夏夏,就不疼。”穆千玄莞爾一笑。初夏是他的糖,他嘗一嘗,褪盡萬般苦澀,隻剩下滿口甜滋滋的味道。
“還是不肯告訴我,是誰給你下了軟骨散嗎?”
“這些事交給我來煩惱就好。”
初夏依舊愁眉不展,在她的心裡,是阮星恬算計她,穆千玄為她出頭,反落此下場,她對穆千玄有着無盡的愧疚。每當她詢問更多細節時,穆千玄不肯透露分毫,隻說這件事從頭到尾,都不是她招惹來的災禍,是他自己命中注定的一劫。
初夏長籲短歎。男女主天生一對,怎麼就決裂了?
她是不願穆千玄和阮星恬結秦晉之好,暗暗祈禱劇情崩壞,如果崩壞的代價是穆千玄變成廢人,她就不情願了。早知道,她就不吃阮星恬的醋了,或許沒有這檔子事。
穆千玄伸出手,指腹揉着她的眉心。
初夏從兜裡摸出個手串,綁在穆千玄的腕間:“這是我從月老廟求來的,他們說,相愛的兩個人綁緊了這根紅線,一輩子都不會走失。”
那手串是用紅繩編出來的,中間綴一顆紅檀木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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