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第8章（第1頁）

在樓千松與對手激戰之時，伯餘之與宣月二人已出到飄風谷外，原本入谷洞口前的那一棵枯樹已在族中先人們進入飄風谷時被移走，如今取而代之的是一株參天古樹，古樹挺拔蒼勁，蔥蔥茏茏，樹蓋幾乎要将洞口的整塊平地籠罩其中，繁枝之上綻開着數十朵白花，每一枝潔白花朵都被九片寬短的樹葉包圍托起，此刻在光影之下宛如一團團白霧，正是守中閣令牌背面所畫刻之圖案。

這棵巨大古樹被他們族人稱作檤樹，乃是他們的先祖在一千多年前從中原挪移至此，現如今恐怕是這世間的最後一棵，千百年的生長，檤樹遮天蔽日，其中有不少樹枝已嵌入山石縫隙當中，與岩石融為了一體，已經分不清哪些裂縫是原本就存在，哪些是因為枝幹生長而生生頂裂開來，其中一個被粗壯樹枝插入的山體裂縫表面平整，似乎有修鑿過的痕迹。

宣月查看了一圈，心道奇怪，“師叔，那處裂縫為何與别處的有所不同？”，回轉過頭，看到師叔正對着那個裂縫躬身行禮。

“那裡面住的是我和你師傅的師叔，算起來是你的師叔祖，許多年了，你們都沒見過，”伯餘之行禮完畢，神色怅然，“不知道他此刻在不在裡面？”他甩了甩頭，“還是算了吧，别去打擾他，省得被他罵！”

宣月這才想起，雖然沒有見過這位師叔祖，但多少聽師傅提到過幾次，在樓千松的師傅還是神宮長老的時候，這位師叔祖就已經離開了杉木林，來到谷外檤樹下找了個山洞獨自居住修行，他輩分甚高脾氣又臭，自然是沒幾個人能與他親近，以前族中幾位長老還勸過他回去，都被他一頓罵走，時間久了也就随他去了，大家隻權當他是一個守樹人，不時來看他一眼便了。

宣月朝着那山洞同樣恭敬行過禮，兩人便不再逗留，繼續趕路。

群山之中，他們的祖先早已開辟出一條隐蔽而又便于行走的路，沿路有湖光有山色，有青蔥草地，有荒涼曠野，其中一段更有黃河相伴，奔流河水大不同于谷中溪流。

這是宣月第一次踏足東方之地，單是這些風光景色就足讓她内心激動不已：這就是她的祖先們曾經擁有的土地麼？師兄師姐他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景象也同她一樣心潮騰湧麼？

如此兩人行走了幾日，地勢逐漸低平，見到的行路之人也漸漸多了起來，宣月自然是處處新奇，心情大好，伯餘之反倒是叫苦聲連連，“全都怨老頭子，自己在家悠哉悠哉，我卻要翻山越嶺，嗚呼哀哉！”他抻起脖子往前看，“好了！可算是到了！看來我還沒老，沒記錯路！哈哈！”

宣月聞聲擡頭看去，一個矮山坡上數十間房屋被木頭栅欄圍住，山坡上牛羊成群，栅欄裡人頭攢動，炊煙直起，走近一瞧，木栅欄門框上寫着“三古莊”三字，伯餘之昂頭大步跨進門去，嚷道：“莊主！成莊主！…人呢？”

莊内幾個夥計模樣的見他左瞧右看、大聲嚷嚷，忙的圍上來詢問，伯餘之也不同他們廢話，“你們莊主人呢？快去叫他！就說他大哥來了！快去！”

“是什麼人呐！在這大呼小叫的！”隻見一個圍着灰色頭巾的粗犷男人從屋中走出。

“成在山！怎的，連我都不認得了？”伯餘之大喊道。

男人表情生冷，上下打量着伯餘之，皺着眉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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