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小說

第5章（第1頁）

翌日清早，伯餘之、宣月二人在前廳辭别樓千松，樓千松囑咐了兩人要安全行事等話，從袖口取出一塊令牌交給伯餘之，木制的令牌通體紅褐色，底端嵌有一圈金色細線，正面刻着‘守中’二字，背面則是雕有一朵九葉白花的圖案。

伯餘之收過令牌，免不了又打趣幾句師兄老了啰嗦之類的話，宣月再次拜别了師傅，兩人才出門離去。

神宮所在的這座山離杉木林的入口不遠，兩個人下到山腳，沿着一條溪邊小路行走片刻，來到一個十字道口，“這裡往西是去中閣和其他幾個家族，往北邊走就能到六極閣了，這你都已經知道的。”伯餘之站在道口随意朝幾個方向指了指，最後指向東邊那條路，“不過今天，咱們要走這條路，那裡就是杉木林的出入口了。”

宣月馳目遠眺，寬闊的石道通向一片密林之中，遠遠看去，密林中流光溢彩，似乎有着某種不太真實的虛幻。

又過了不多時，兩人來到密林中，幽寂的樹林大多是高大直挺的松杉木，其中又以紅果綠葉的紫杉為最多，因而在他們的祖先進入這片區域之後，也就順其自然将領地叫做杉木林神地。進了林子不過數十步，宣月隻感覺到自己被某種奇特的氣息包裹起來，氣息冷暖交替，身體時而收縮緊繃，時而輕快松弛，正覺得神奇，這種感覺又很快地消失了。

“這就是…鑒影？有種奇妙的感覺。”宣月察覺身體周圍的異樣消失，回轉過身看向剛才帶給自己異常感覺的方向，卻驚奇地發現眼前林中景象與剛才進入林子之後看到的完全變了樣，明明自己進入林子不過才走了四五十步，此刻往回一看卻隻有黑壓壓看不到邊際的樹林，自己來時所走的路已是憑空消失，再不見任何的蹤迹。

“沒錯，剛才穿過的邊界就是鑒影，現在算是到了我們族人以前的居住地：飄風谷。杉木林原本就是谷中西邊的一片林地，”伯餘之感慨道：“當年的那位祖師爺真是聰明絕頂，居然領悟出了操控虛空的神靈之力，他在這片杉木林中創造了這個神奇的領域，從外面看來，這兒就是一片普通的山林，誰能想到裡面會藏有另外一片空間。可在祖師爺之後，族中再沒有出過他那樣的人了。不過……以你的資質，超越祖師爺定是指日可待！我和樓老頭都是十分地看好你哦！”伯餘之說着朝宣月挑了挑眉，見她面色凝重，俏眉輕鎖，随即哈哈笑着道，“你也用不着這麼嚴肅嘛，順其自然就好，就算是真超越了祖師爺又能怎麼樣，領悟了那些傳說中的力量又能怎樣，幾千年了，如今這片天地早已經不再屬于我們，高高興興地做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宣月早聽師傅說過，在當年，餘之師叔也曾被族人冠以天才之稱，可惜他豁達随意的個性，從不将名譽和實力放在過心上，為此他還受過不少的冷眼嘲諷。而自己同樣是被族人從小就當成絕世奇才來看待，與師叔不同的是，當時年幼的她盡管還不完全明白天才這個稱呼的意義，但她不願意辜負那一雙雙對自己充滿了無限期待的目光，也正因如此，她才無法接受自己最信賴的姐姐當年做出的那個決定，隻是如今，自己似乎開始理解姐姐的決定了，她莞爾一笑：“師叔，聽說上一個有可能超越師祖的人可是您，要不，還是您再努努力？”說完自顧自朝地向林子外走了。

伯餘之将含着的針葉吐出，撇了撇嘴，“鬼丫頭，一點也不知道尊老，我這把年紀，再努力那不得要了我的命！光宗耀祖的事，還是留給你們年輕人去吧！”

雖然林中地面落滿了枯枝和樹皮，腳踩得沙沙作響，細看下去卻能辨出一條路來，路面上有着淺淺的腳印以及數道輪子滾過的痕迹，想必是族中運送物資的車馬所留下的痕迹，沿路走了約莫十丈，便可見前方豁然大亮，二人出了樹林，擡頭望去，天空湛藍，四面的高山直聳入雲，若隐若現的幾條水流從山中飄下，已然是來到了飄風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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