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輕音看見了,不覺倒吸了一口氣。阿翡已起身往寺院裡頭去。
“我先去打些清水來!”
霍苓從藥箱裡取了瓶藥粉,方借機看了看立着一旁的自家少主臉色,望着公主手臂上的傷,已是鐵青得不像話了。霍苓隻垂着眸回來,等方那進去的小婢子端新水來。便聽玉昀說起。
“您來了可好。還能與孫太醫有個商量。一會兒我與你們引見引見。”
霍苓笑了笑,“鄙人與孫太醫是老熟人了,便不麻煩公主了。此回來,也是想看看城外疫病,一會兒鄙人自己過去問候孫太醫便是。”
“你們相熟的?”這到底叫玉昀有些吃驚。想了想,方說,“想來也是。您二位都是醫者中的翹楚,自然有過交道。”
玉昀話說得漂亮,卻見霍苓抿了抿唇,笑得很是謙遜。
一會兒,阿翡便回來了。霍苓方用幹淨的帕子沾了清水,與玉昀清洗傷口,而後上藥。上藥有些疼,玉昀哼哼着兩聲,便也忍過去了。待霍苓與她包紮完,便又是輕輕松松,預備去一旁施粥了。
将拿到手中的碗,卻被玄金的袖子接了過去。她自然被擋在後頭,施粥的事兒便由攝政王殿下親自辦了。外人看起來,到聖顔冷面,手上的行徑卻别有一番慈悲。
“皇叔的酒喝夠了麼?”玉昀念起昨日的事,開口問起這個。
那人側眸回來,長眸中閃過一絲無奈,“喝酒誤事,以後不喝了。”而後隻繼續施粥。
霍苓收拾了藥箱,果真去尋孫太醫了。
待聚集在寺前的流民都領到了一份口糧,玉昀方吩咐禦林軍回寺,并與一衆流民宣揚,西山寺中夜裡還會供應一趟口糧。流民多有在地上叩首的,餓到這個時候,一口米糧便是一條人命。那些是家有婦孺的,更是眼中盈着淚,無以言說。
回到來寺中,那尊冷面活佛還在身後緊緊跟着。玉昀便叫輕音,引他去方丈方覺那裡安置。
回到客院,好不容易歇下來些許時候。便見輕音又引着人回來了。
“主兒。方覺方丈說,其餘院子都安置病人了。隻好叫攝政王來這兒,擠一擠。”
“……”
那人清冷開口:“與孤幾間角落裡的屋子便好。不擾着公主。”
玉昀喚輕音去辦了,也沒個好臉色。“也不是擾着我,翊王妃的人還在這兒,怕是要擾着她老人家了。您怕是還得與她老人家說一聲。”她說着又起了身,領着阿翡往外頭去。
袖口被那人拉了一把,便聽他問起,“去哪兒?”
“往孫太醫那兒看看病人。”
聽完,他便又一并跟着。
外頭雖是水聲火熱,寺院中,卻是一切靜好。菩提樹與老榕樹交相輝映着,将幾座金頂的佛殿都籠罩在一片綠油油之中。微風襲來,帶着寺院的香火氣,四下無人,卻很是熱鬧。
“還以為公主來這裡受苦,不想此處頗有閑情雅緻,地方不錯。”
他話裡又起了調侃的意思,玉昀也不示弱,“西山寺這地方,從前便是古刹,自然是有神佛庇佑,是以亂世之中才能庇佑蒼生。于您來說,是來閑玩兒的。于外頭的流民卻是能救命的地方。”
那人微微側眸來,“公主若要一直這般說話,孤便無話可說了。”
“……”玉昀心中有怨氣,便就是對他的。一人當權,而不問世事。叫江随那等不知疾苦的太監隻手遮天。“皇叔大可待在王府聲色犬馬,來此蹉跎自己做什麼?”
他的話接得很快:“你說呢?”
玉昀撞上那雙長眸裡的星火,便也幹脆不應他的話:“不知道。”
阿翡輕音跟着二人身後,見他們一走一停的,鬧得有些動靜。隻沒吵幾句,又會一并并肩走路。
“主兒今兒脾性大,攝政王倒是不惱的。”輕音道。
“何止不惱,還非得粘着。你可發現了?”阿翡說。
輕音道,“這可不稍我們說。城外如今這般情形,長平侯都隻是借兵,百官也無人敢出動。那位素來作壁上觀的主子,來這兒做什麼的?”
阿翡眸子一轉,“自然是來尋主兒的。”說着,便看向跟着一旁的霍廣。
霍廣嘴裡嚼着新摘來的薄荷葉子納涼,也沒接阿翡的話,隻道,“世子爺也一并出城了,不止公主一個。少主自然是放不下的。”
“放不下什麼?”阿翡湊來,嬉笑着問。
霍廣将早嚼爛了的薄荷葉子往旁一吐,“放不下城外流民。”看阿翡臉上失落的神色,霍廣笑笑,“不然,阿翡姑娘以為少主放不下什麼?”
“當然是…”阿翡話到嘴邊,也不說了。人家不肯認,她替人家着急什麼?
一行人走來前寺,玉昀便直去了大雄寶殿。病人們被依着病情輕重,被孫太醫安置在不同的佛殿。而這間大雄寶殿裡的則是病情更為典型的,好叫孫太醫與高太醫拟治病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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