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時間,就在今日的酉時三刻。
原本沉寂的小院一下熱鬧了起來,她來别院之時也不忘記收拾出數個大箱籠的衣裳首飾,侍女們來來往往捧着一件件衣裙,一套套首飾在她的指揮下忙碌的團團轉。
最終,等到一向在儀表上斤斤計較的陳念春收拾妥當再次坐在案幾之前時,外邊的天色已是昏昏沉沉,亮起了一盞盞的明燈。
陳念春也不着急,打算把那些丹桂水的回禮拆開瞧瞧。
她很喜歡拆開包裝的過程,早就鍛煉出了速度,手下一個接一個的拆的飛快,飛快的瞄一眼沒多大新意就丢到一邊,喜歡的再丢到另一邊讓姜黃收好,綠藻就在她身側落筆飛快的将回禮都一一記上賬冊。
走馬觀花的看了一圈,從那一堆裡挑出去赴宴之前的最後一個,一個長長的錦盒。
裡面是一副畫卷。
陳念春一開始還以為這是某個愛慕她的世家子送來的畫像,她本身就是做畫裡的行家,對世家子弟的水平也并不抱有多大的希望。
随意的展開。
出乎她的所料。這幅畫居然畫的是她送去的丹桂水。
她來了興趣,仔細看。這幅畫不同于之前她看過的技法,用更加清淡的色彩,抛棄了當下最流行的寫意畫法,而是更加仔細運用光影和結構,畫出的水晶瓶栩栩如生,水晶瓶的背後還斜斜的畫了一枝丹桂。
鼻尖輕輕湊近畫卷,清遠的丹桂香氣。
這是她送過去的丹桂水的香氣。
這是陳念春拆了這麼多件裡最心儀的一件。
美目盈盈,轉頭望向綠藻,“這是誰送來的。”
綠藻也愣神了一晌,“是謝家郎君。”就連綠藻都沒想到這看起來對自家小姐非常冷漠的謝家郎君居然會如此用心的回禮。
陳念春也愣神了,鼻尖還萦繞着丹桂的香氣,手指無意識的摩挲着粗糙的畫紙,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這個謝家郎君是什麼意思,怎麼跟腦子有問題似的,一天一個态度,一會兒看起來對她非常厭煩,一會兒又看上去對她的态度非常誠懇的樣子?
陳念春迷惑。
直到上了桃紅備好的馬車陳念春也沒想明白,自從來到了長陵,這奇怪的想不明白的事是一件又一件啊,簡直比她前面的十七年還要多。
烏木華蓋的芙蓉馬車緩緩的駛入燕雀山腳下的竹渡山莊。
這家山莊是歸屬于姚氏商行的産業,日常就是接待九國以及長陵的世家貴族們,一般的富人商戶就是連邊都摸不着。
近日召開逢秋會,竹渡山莊借此良機,便做起了夜間設宴的生意,幾乎是夜夜笙歌,今日做東的姚雪玲就是姚氏商行的千金。
已是将近戌時,衆女皆來的差不多,席上已是高朋滿座,作為東家的姚雪玲卻無心應酬,頻頻望向山莊門口,像是在等着什麼人。
“阿玲,你在等誰?”有手持斟滿果酒的粉瓷花口杯的世家貴女滿目好奇的問。
姚雪玲扯扯嘴角,呵呵笑了兩聲,心裡擔心,難不成那日自己悄悄說的話被陳念春聽見了。
是的,她就是那日偷偷吐槽陳念春的圓臉芙蓉裙貴女。
她心下焦灼,她這幾日也看明白了陳連璧是何許大膽人也,就是衆大家雲集的逢秋會她說不去也就不去,謝家玉郎的狼毫說拿來挽發就拿來挽發,這樣的一個人物可不是她一個姚家女能惹得起的。
遠遠的瞧見那架獨屬于王氏的芙蓉馬車,姚雪玲跟屁股被火燒了似的跳起來就往外迎接。
要不是還念着自己的身份,她簡直都要親手把下車凳幾給搬來了。
織金攢枝的錦簾掀開,迎面而來的就是一隻比她見過的最好的羊脂白玉還要細膩瑩潤的纖纖玉手,藕粉色的流線抹胸裙,外衣如同萦繞在美人身側的一陣嬌霧,襯的她肌膚更加的嬌嫩無暇。
盈盈美目朝她望來。饒是同為女子,姚雪玲都看得呆了呆,差點忘了眼前的美人是那個脾氣無常的陳連璧。
等到陳念春都行至她面前了,才回過神來,連忙告罪。
“是在下唐突。”陳連璧居然溫溫柔柔的跟她說話诶!姚雪玲的心裡如同幸福的土撥鼠,冒着粉紅色的泡泡,喜滋滋的跟陳念春搭起了話。
二人一路走,姚雪玲一路跟陳念春介紹山莊裡的美事美景,知道陳念春對今日長陵第一名伶的舞曲感興趣,立馬拍着胸脯保證馬上就好。
把她送到席上就急匆匆的奔到溪邊台子後的小樓裡去催名伶窕娘。
陳念春一身柔和的藕粉色,在燭光夜色下看上去溫柔的将要滴出水來似的。衆閨秀見她無任何打算搞事的迹象,便放心的推杯換盞起來。
陳念春心情好,嘴角也含着笑,端起酒杯淺酌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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