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娣走出房間,桌子上擺放着小道士準備好的早餐。他應該是早早吃過,出門“巡山”去了。他的生活很規律,一直是早睡早起,上午巡山,下午打拳。阿娣問他“巡山”都幹嘛,他說“溜溜達達,看看樹,看看草,最重要的是找找小動物。很奇怪,山裡的小動物好少,野兔野豬都沒有,這讓他很擔心,一直在尋找原因。”
有他的陪伴确實每天都是歡聲笑語歲月靜好,但,這樣不對。她想着這些天就找小道士聊聊,自己已經能自理了,總不可以一直把小道士圈在這兒給她養老吧?少年人的時光不應該浪費在這兒。雖然很不舍得,但必須提醒告知那個善良單純的孩子。
“婆婆~”小道士慌慌張張推門而入。
“這是怎麼了?”看他驚魂未定的樣子,阿娣擔心地問。
“後山,後山有個洞。”緊張到氣息都不穩的小道士咽了下口水,繼續說:“洞裡好像有鬼。”到底是個孩子,說話間好像突然想起什麼,迅速轉身去把院門、房門關緊,還手腳麻利地各挂上一串大蒜。
他這番操作把本應害怕的阿娣逗笑了:“你這跟誰學的?”
“電影裡。”
“不是應該貼上黃符嗎?”
“我不會呀。”小道士無辜回答。
好機會,這正是一個展開話題的好機會呀,阿娣連忙說:“所以娃兒,你要去學習嘛。”
“要的要的,可現在還不行。”
“怎麼不行?你是想要一直照顧我這個老太婆下去?婆婆現在能自理了,不需要你天天幹些雜活做飯的,真正需要的是你能學會捉鬼降妖的本事來保護我。”
“可你傷還沒好,若我不在,會有壞東西來欺負你的。而且後山,婆婆我真的看到鬼了。”
後山其實阿娣很熟悉,會有些大大小小的山洞,很正常。有時候光線陰暗裡的人影晃動,很容易使人産生錯覺,小時候自己經曆過好幾回呢。于是安慰道:“不怕,婆婆小時候就看到過,都是自己吓自己,洞裡的小動物,過路的人,甚至個光影閃動都會看錯哒。沒事的,别怕。”
“不是,我是清清楚楚看到一隻手,慘白慘白的。從洞裡探出來。”小道士見阿娣不信,都快急哭了。
阿娣反是異常淡定地繼續忽悠:“假如是真的,那又能怎麼辦?就咱倆?一個小一個老的。婆婆看吖,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跑。你趕快離開這兒去學習,我呢去養老院住,離這兒遠遠的。”
“可是。”小道士似有顧慮,想了想他擔憂地問:“剩下村民怎麼辦?”
聽到這兒,阿娣如遭雷擊,神魂霎時間激蕩不已。若說是感動贊歎,有,卻不至于。莫名的熟悉感像是一把鑰匙,隻差一點就能開啟塵封過往。那來自好久好久之前的一段相似情境,久得,好像可能隻是一段夢境吧,薄霧輕煙般若有似無。
阿娣使勁甩甩頭,不讓自己陷入這種具有迷惑性的情緒,要知道很可能又是那幫小可愛在搞怪。
“婆婆,你怎麼了?”小道士覺察到不對。
“沒事,隻是婆婆在考慮村民的事,你說得對,這樣你先走,婆婆随後就去通知周圍的村民。然後,讓養老院的人來接我走。”
“好像也行,他們能照顧好你嗎?”
“能呀,隻要給他們錢就行,婆婆可有錢了。”
“那就好。”小道士放心不少,憂慮表情稍稍緩和。
“這樣,今天你就出發,趁着上午時間早,以你的速度下午就能到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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