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聲嘩啦,樹上的枝桠也被風吹的噼啪作響,時間仿佛也被模糊了,君晏深吸了口氣,最終還是如實問了出來——
君晏後退一步,撩起衣袍的下擺,鄭重的跪在了季逢君的面前,恭敬道:“公子——倒不是學業和習武上的事情,就是阿晏心中有一疑問,在心中疑惑已久,今日想鬥膽一問。”
君晏清朗的聲線中帶了些沙啞,“公子,府上人都說公子是宗室之人,但阿晏卻隐隐覺得不止是如此,阿晏膽大妄為,擅自揣測還請公子恕罪。”
季逢君眉梢一挑,有些驚訝,卻是帶上了笑意,“你好奇我是誰,這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倒也沒什麼要怪罪的,你且說說,你覺得我的身份是何?”
“公子既如此說,阿晏便鬥膽說一說,公子定然不會胡亂編造身份,想必公子定然是宗室,隻是卻絕非是普通宗室。”君晏微微一停頓,他是不能猜得太過準确的,畢竟此時的“阿晏”應是沒有這個能力的。
“公子隻是在信陽小住一段時間養病,便能住在原來睿親王的王府之中的,身份想必是極高的,隻是信陽地處西北,偏僻不堪,實非一個養病的地方,這便有些困惑,阿晏卻是不敢再往上猜測了。”
季逢君輕笑了聲,“分析的不錯,那你現在可想知道我的身份?”
君晏毫不遲疑:“公子想要阿晏知曉,阿晏便知曉——公子不想對阿晏說,阿晏便把這些猜測都爛在肚子裡,再也不提及。對我來講,公子便是公子,與身份無關,公子便是阿晏生命中最重要之人。”
聽着君晏的話,季逢君微微怔愣了片刻,過了半晌,輕歎了口氣,聲音發澀:“你才多大,還沒活夠一半呢——哪裡知道誰是你生命中最重要之人?”
隻見君晏微微擡頭,琥珀色的眸子直盯盯的看着他,那雙眼睛裡,滿是堅定:“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誰出于什麼原因對我好,阿晏自然是能看出來的——公子救我于危難,教我讀書,教我禮義廉恥,一樁樁,一件件,阿晏都記在心中。”
“我知曉公子所圖謀之事不小,阿晏願為公子生,為公子死,做公子最快的刀,最利的刃。”
君晏雖說的話一字不漏的落人了季逢君的耳中,他的心跳慢了半拍,但又後知後覺地狂喜了起來,他心中的阿晏于常人不同——原來在阿晏心中,他這個公子也是不同的。
他并非是要瞞着阿晏,隻是他身份尴尬,生死不知,前路未蔔,他自己擔憂便罷了,若是讓阿晏也知道他是廢太子,阿晏又豈能不為他擔心?
但他也心知,隻要他還打算把阿晏留在身邊,阿晏就遲早會知道他是誰,他做事從來不避諱他,便是等着阿晏想知道的時候來詢問他,隻是未曾想到這一日竟是來得如此之快。
君晏說話之時,雖是極為壓抑着自己的心情,但他卻是知道自己的内心并不平靜,這句話不是他随口說的,而是他想了許久的——之前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機會說出口,今日終于是說出口了,隻是不知道公子聽見了,會有什麼感覺。
他是從地獄爬出來的人,若不是公子,即使他重生了——為了達到目的,他也是不吝于爬回地獄的。他的眼睛微微合上,再睜眼卻滿是堅定。
季逢君看着近在眼前的阿晏,書中的君晏在權力的漩渦之中,掌握過至高無上的權力,又因為權力争奪而死,他如今說着是要改變他的命運,卻依舊是在一步一步的把他拉回權力之中。
“我所做的事情,你多多少少應該會有些猜測的,前路兇險,你現在不知道我的身份,若是害怕,等你成年之後,随時都可以離開,我會給你足夠的錢财,以你的才智,随便找一座城,買塊地也好,經商也好,想來是不會過的太差的。”
公子的話一說出口,君晏便有些急了,“公子,阿晏是不會離開公子的,公子說過——你救下了我,我便是你的人了,公子一言既出,豈可言而無信?”
季逢君笑了笑,隻見阿晏的眼眶微紅,連帶着眼尾那花瓣都染上了紅色,他忙道:“隻是說說罷了,若是你不願離開,我又怎舍得趕你離開?”
君晏定定地點了點頭。
“你且起身,坐在椅子上,既然你想知道,我便從頭說與你聽。”
“你猜得倒也不錯——但是我的身份卻不是你想的那樣,算起來,那件事已經發生一年有餘了,當時西北剛剛退兵,時将軍班師回朝,我便是在那個時候被廢掉太子之位的……”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的雨聲也微弱了起來,黎明破曉,二人未眠,卻是恰好看了那日出,火紅的太陽從地平線上升起,驅散了夜晚最後一絲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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