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侑從床邊站起來時不小心帶到了鈴木床上的玩偶,把那隻黝黑的鼹鼠歸位,他無聊地戳了戳她枕邊毛發亂亂的小狐狸,正打算繼續工作,發現先前撤走床單後被褥與床頭之間露出的縫隙裡似乎有什麼東西。
他掀起被褥,發現那是一封沒有封口的信。
看還是不看,對宮侑來說從來不是一個問題,何況一直以來他随手翻她的課桌對方也從不介意。
不會是準備給他的情書吧?宮侑不免有些自戀地猜測,手上已經将信封中的東西倒了出來,他打開其中一張,看到紙張上黑色加粗的印刷體标題時目光凝住了——遺體捐獻志願書。
為什麼要捐獻遺體,難道鈴木得了什麼治不好的絕症?這是他的第一反應,然而打開另一張紙時,他的心情從疑惑變成了驚怒。
那是一封遺書。
·
“擦完了嗎?”鈴木已經用吸塵器清理完畢,發現宮侑一直沒有從她房間裡出來,于是轉回來看他。結果發現他背靠床垂頭坐在地上,一動不動。
“累了嗎,侑……”鈴木跪坐到他面前,話還沒說完就被眼前的人用力地捏住了手腕,她因疼痛略往回抽了抽手,但沒有吭聲喊疼。
宮侑一直以來悠然自得甚至帶着一些輕佻笑意的神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沉郁陰鸷的憤怒,琥珀色的眼睛裡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失望與責怪,直直地盯着她,如無聲的拷問。
“你怎麼了?”鈴木問。
“……沒什麼。”宮侑慢慢反應過來,僵硬地松開手,聲音低啞,“抱歉。”
“沒關系。”鈴木見他臉色不好,問,“中暑了嗎?你躺一下,我去拿冰袋。”
她還沒起身又被宮侑拉住了,他似乎怕自己太用力會傷到他,馬上放輕了手上的力度:“我沒事,陪我坐一會兒吧。”
于是鈴木像他一樣背靠着床,與他并肩坐着。她不清楚對方究竟怎麼了,雖然看上去不太好的樣子,但她也不會那些引導别人敞開心扉的談話技巧,隻能安靜地坐着,一言不發。
反而是宮侑開始有意識地岔開話題:“擦完地闆就結束了嗎?”
“嗯,最後換上新的床單,把幹淨的罩布蓋回去就好了。”
“……悠。”
“嗯?”
“……你為什……”最終,宮侑還是改口,“下個日曜日,一起去夏日祭嗎?”
“好,”鈴木想了想,“和治、結衣還有小櫻一起嗎?”
按照宮侑以往的性格,肯定會要求兩個人單獨去,而且絕對要阻止自家兄弟來搗亂,這次卻在短暫的沉默之後說:“和隊伍裡其他人也說一聲,看還有誰一起去吧。”
“嗯,也好。”
·
宮侑沒有消沉太久,很快振作起來和鈴木一起把剩下的工作完成,兩個人一起在客廳一邊看電視一邊吃西瓜和甜點。原本宮侑應該在幫鈴木收完曬好的床單就回家,但他吃完晚飯後還留了好一會兒,最後怕趕不上回家的末班車才走。
月色柔和,他與鈴木在她家門口告别,如往常一樣不忘言語調戲,他眯着笑眼,聲音微微揚起:“之後有一周見不到了,告别難道不需要一點儀式感嗎?”
鈴木狐疑地皺起鼻子:“儀式感?”
“比如,”宮侑輕舔下唇,語調暧昧,“吻别什麼的。”
“……”果然如她所料不是什麼正經的展開。
“我親愛的,孤獨的公主殿下,”宮侑念起了校園祭時話劇中菲兒公主的台詞,隻不過把“王子”改成了“公主”,“這次離别并不是永别,遙遠的距離并不會阻隔兩顆充滿愛意的心。
“我會打敗施加詛咒的女巫,打敗如此不公的命運,将你從冰封的牢籠中解救出來。再見,我的公主殿下,不久的将來,我們必定會再見。”
最後,宮侑執起她的手,低頭在她的手背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
和宮侑告别之後,鈴木回到自己的房間,從床頭被褥壓着的位置找到了那封沒有封口的信。它在那裡放了太久,久到她自己都忘了還有它的存在,直到今天鋪床單的時候看到露出的一角才想起來。
鈴木打開隻是折上的開口,倒出裡面的紙。一年多以前寫的内容,對現在的她來說已經有些陌生,當時的心情也像是被迷霧籠罩,變得模模糊糊,不那麼清晰了。
她在床邊呆呆地出神,沒一會兒手機震動起來,宮侑打來了電話。
“怎麼了侑?”鈴木接起電話,餘光瞥見枕邊的小狐狸玩偶,伸手抓過來抱在懷裡。
宮侑的聲音有些含糊,像是在抱怨:“巴士好久都不來啊,是不是末班車已經沒有了?”
“嗯……”鈴木慢慢低頭,沒有拿着手機的左手捏了捏小狐狸的耳朵,她莫名有些緊張,“那……今天要住在我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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