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曉波找到洞天福地來,李岩一開始還以為,吳曉波或許是新官上任,要在洞天福地放一把火,又或者,是洞天福地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暴露了......
直到吳曉波說明來意,李岩心頭懸着的大石塊,才跟着落了地。
李岩把吳曉波請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最近,在楊帆的操持之下,洞天福地也比照着鑽石錢櫃,像模像樣地,設置起了董事會辦公室和總經理辦公室。自打有了辦公室以後,李岩有事沒事,都會到辦公室喝杯茶,體驗體驗坐辦公室的感覺。
這感覺挺好。
十天半月的,李岩還要召開會議,聽取楊帆彙報工作。
這感覺也很好。
端坐在會場主席台上,這感覺,比他自己獨自坐在董事會辦公室喝茶還要好。李岩這時候算是明白了,那些當官的,為什麼一個個那麼喜歡開會。如果他自己坐在那個位置,估計比那些人還愛開會。
李岩把吳曉波請到嶄新的皮沙發上坐下,親自給吳曉波泡了一杯濃濃的熱茶,放在吳曉波面前的茶幾上,然後說,“吳指導員,想要知道什麼,你隻管問,我知無不言,一定配合。”
吳曉波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就問,“你跟鄭老四,有沒有什麼過節?我聽說,你以前,是飛車幫的,有沒有這回事?”
李岩坐回到辦公桌前的皮椅子上,煞有介事地端詳着桌子上的一盆蘭草,略有所思地回答,“我跟鄭老四,沒啥過節啊,無指導員,你咋想起來問這個?飛車幫,那都什麼年代的事了,我現在是守法公民。”
吳曉波皺着眉說,“既然沒啥過節,你為什麼要舉報鄭老四,他砂石廠發現炸藥那個事,是你舉報的沒錯吧?”
李岩搖頭說,“沒有的事。這都啥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無指導員,你怎麼盡問這些呀?而且,你不想想,鄭老四什麼人,我敢得罪他嗎,借我幾個膽,我也不敢在他背後插刀子啊。真要是我背後使的陰招,鄭老四會不知道,鄭老四知道了,能讓我好好的活?”
吳曉波說,“當真不是你?”
李岩發誓說,“但凡有一句假話,我天打雷劈。”
吳曉波審視着李岩的神情,看他也不像是在說假話。可孫越為什麼要一口咬定,說是當年鄭老四的砂石廠被停業整改,是因為李岩的舉報呢,難道,孫越的話,全是胡亂編造的?
可如果真是胡亂編造的,他為什麼要扯得那麼遠?
鄭老四的砂石廠被封,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啊?
李岩滿臉疑惑地問,“無指導員,你突然問這些,幹啥呀?”
“問你啥,你說啥,不該問的,别打聽。”吳曉波說,“當年,你放高利貸給黃勇這事,不假吧。”
李岩有些心虛地說,“這事是不假,隻不過,當年黃勇出事以後,我就沒再做這種事了,黃勇欠我的錢,我也沒要了。”
吳曉波又在心底,默默地把孫越說的話,仔細捋一遍:鄭老四是因為砂石廠被查封一事,才請孫越出手,孫越并且殺害綁架黃小雨,都是鄭老四的注意,一面是報複李岩,一面是故意給政府找茬......
孫越說的這些,到底有那些是真的,哪些是胡亂編造的,真真假假,吳曉波一時也辨别不清楚。離開洞天福地,回到派出所,吳曉波就給黃虎打了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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