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已經敷過了,要拆嗎?”江時卿看着他說。
袁牧城松了手,道:“你若氣不過,大可咬回來,不用躲。”
江時卿理着衣袖說:“我若咬了,将軍豈不是要更恨我?”
袁牧城慢慢傾下身,微微一笑,咬着字說:“你也知道自己招人恨啊。”
江時卿緩緩擡眸,笑道:“是啊,生來就招恨,不然我與将軍無冤無仇的,緣何會讓将軍這麼恨我呢?”
那雙含媚的眼一笑就更招人,袁牧城看得心中掀起狂風驟雨,滿是不爽快:“就憑你騙我唬我,又非要招惹我。”
江時卿平靜地說:“我說了,沒騙過你。”
袁牧城着實有些惱了,直起身又逼近了一步,桀骜之氣直朝人壓來。
“江淮川,你試探夠了嗎?”
江時卿也不退,說:“我試探什麼了?”
袁牧城俯視着人,說:“明知自己身份特殊卻在阇城裡毫不避諱,明知朝野之中有人想對谒門莊下手,還在去弦歌坊前特意放出消息招來死士,你怎麼就知道我那日會到場,又怎麼敢肯定我會出手救人呢?”
“賭啊。”江時卿說。
“好,”袁牧城點了點頭,接着說,“特意在陛下壽辰前一日才告訴我有人要在壽宴當日刺殺,又提前與賴昌談好條件幫我找沙蛇,你怎麼确定我留下的那個活口一定是賴昌,又怎麼保證賴昌不會受不住嚴刑先松口招了供?”
江時卿微笑道:“也是賭的。”
一盞河燈撞了岸,擱在兩人的不遠處,火光忽閃,明明滅滅。
袁牧城微眯了眼,說:“城外那回呢,救我是借口,實則是來提醒我小心刑部的人是吧?”
“是。”
“替顔淩永出主意殺岑昱呢?那日你是不是故意往左裡巷走的?”
江時卿神色不動:“那是巧合,不過你若覺得我在賭,也無所謂。”
袁牧城冷笑了一聲:“賭了這麼多場,有趣嗎?”
江時卿側了臉,望着那盞困在岸邊的燈,笑說:“沒辦法,我就濫賭。”
袁牧城伸手掰回江時卿的下巴,要那人看着自己。江時卿由他掰過了臉,那雙微含水光、亂人神志的眼眸就這麼瞧着他,瞧得他欲壑難填。
克制了片刻後,袁牧城緩緩湊近了臉,收攏了附在那人臉上的五指,輕聲道:“下一場又要賭什麼?”
江時卿被捏得疼,推了他的手,說:“還沒想好。”
“很好。”袁牧城倏地一笑,被推開的手漸漸攀上了那段雪白的脖頸。
“既然你是我的人,叫聲主子聽聽,”袁牧城把着那玉頸,輕輕摩挲着疤痕,說,“叫得我不高興了,這命也就不用留着了。”
“是你的人,也不過是幫你的人,叫不了。”
江時卿說着話時,喉結就在袁牧城的掌心中滾動,帶着涼意的肌膚抵着那熱度時,有些發癢。
“幫我也得把底子交代幹淨,不過我還是要奉勸一句,你身後可是一整個谒門莊,别玩脫了。我這人心氣高肚量小,除了拎刀殺人之外,就喜歡與人計較,你以為這些巧合用一個‘賭’字就能在我這兒敷衍過去嗎?”說着,袁牧城手間微微使了力,指腹與頸脈貼得更近,陣陣脈動便随着一同傳到了他的手心。
江時卿隻稍稍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袁牧城便打量着那人的神情,接着說:“你一步步引我發現沙蛇,又說服賴昌倒戈,看着确實是在幫我,可我想不通的是,你怎麼還有餘力涉險幫顔淩永殺人。谒門莊内高手不少,想假意劫獄大鬧一通刑獄司,何故要你親自動手,同顔淩永處了這麼久,我想你也并不需要用這次機會來獲取他的信任吧。”
“怎麼不需要,”說着,江時卿垂眼看了看把在他頸間的手,“我幫了将軍這麼多,不也沒見得換回了多少信任嗎。”
“你能為他隻身犯險,但咱們可還沒好到能讓你為我豁出性命的地步,我怎麼知道你是敵是友,”袁牧城仍捏着那頸子,說,“說到這兒,我倒挺想聽聽,你還準備了什麼話來唬我。”
江時卿笑了笑:“那就看将軍想聽什麼話了,我可以順着你的意說,保證一字不差。”
袁牧城冷着臉,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想聽這個。”
可江時卿非但不露怯,還帶着假情假意直視他。袁牧城随即露出一個渾笑,又稍稍俯了俯身,狎昵地說:“如果你想繼續玩這些彎彎繞繞的話術,我奉陪到底,但你最好做足了準備,畢竟你袁公子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江時卿接道:“不巧了,被人捏着脖子問話,我倒是沒那麼多耐心。”
“最好是這樣,”袁牧城收了笑,說,“說吧,你幫我究竟為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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