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誠小腹隐隐作痛,好險船夫的力道有限,沒能造成多大傷害,但是陸誠已經有點頭暈,勉勉強強支撐着。
“也沒有多大能耐嗎。”陸誠顫抖的聲音傳入船夫的耳朵,他惱羞成怒。眼見他從地上撿起陸誠的刀,一個俯沖,捅了進來。
陸誠眼睜睜看着船夫拿起自己的刀,一刀捅進自己的身子。
陸誠慘叫了一聲,身體止不住害怕,他感到一種安詳的感覺,他仿佛看見了死亡正在向他招手。
陸誠麻痹在痛苦之中,内心卻十分平靜。但是那種不甘與憤怒湧上心頭,眼裡充滿憎惡。
船夫拿起包袱,又将他一腳踢下了江,陸誠胸口前又是一陣痛,下半身沉入水中。
緻命的傷口,被水淹沒的口鼻,陸誠就要死了。
此刻他的大腦放空,呼吸短促,雖然渾身乏力,但還是使出渾身的勁力,右手緊緊抓住船夫的腳,不肯放手。
船夫見他不肯放手,便想拿他自己的刀,可是刀緊緊插在竹筏上,他一使勁兒,結果竹筏漏了。
原來剛才趁他撿包袱的工夫,陸誠已經使勁想将刀拔出,但奈何刀插的太深,難以拔出,便索性将刀左右搖晃,可奈何沒有成功,陸誠便放棄這個想法。陸誠又試了試自己的刀能不能将它取出。可刀差點斷裂,都沒能動搖這竹子一下。便隻好放棄了。
陸誠的行為使竹筏在下方裂開了一道縫,全靠刀堵住。如今刀拔出來了,竹筏開始有些沉下去,但還沒完全沉沒。
船夫見多識廣,知道船一時半會不會沉沒,但陸誠卻以為船就要沉沒,雙手齊出抱住船夫腳踝,拼命将船夫拖下水。
船夫不是等閑之輩,便一腳蹬出,想要擺脫陸誠,但他這舉動卻加速了竹筏的淹沒。
現在陸誠動一下,腹部的刀就會使他發痛,已然是困獸之鬥,但陸誠還沒有完全放棄。不,或者說,他想要同歸于盡。
船夫心中懊惱:“怎麼會遇見這種人。”于是提起刀向陸誠頭劈去。
就在這危機關頭,陸誠頭微微一偏,奇迹般躲開這一刀。這刀恰好劈中綁住竹筏的藤繩,陸誠的一小撮頭發落在上面。
竹筏後面突然散落,陸誠趁勢抓住一根竹子,漂到船夫。
鮮血灑滿江上,上遊的落江鬼感到下遊的異動,仿佛聞見血腥味的鲨魚,躁動起來。其中有幾隻落江鬼擠出同伴,像箭矢一樣沖了出來。
陸誠失血過多,看着眼前的東西有些模糊重影,頭暈腦脹,無法思考。
“再見。”陸誠留下自己的遺言,便昏了過去。他看見死去的母親與父親,即将與他們團聚。
“媽,抱歉,我沒能完成您的遺願。”
“沒關系,誠兒。你已經盡力了。”
“爸,許久未見,我真的很想你啊!”
“沒事,誠兒。”說着父親和母親抱住他們的孩子,而陸誠卻在他們的懷裡痛哭流涕。
忽然,陸誠又想起自己的弟弟陸羽,他現在又怎麼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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