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聶家營下時,我其實并沒見過他。但我一直便聽着各種各樣的人跟我提他的名字,‘孟瑤、孟瑤’。我聽大哥提他,後來聽曦臣哥也提到,他們都跟我誇他,我當時便盼着何時能見着他,有這樣一個伶俐人在身邊多好,聶家的人都太無趣了。可真正見到時,他就已經不是孟瑤了,他甚至不是金光瑤,他是我大哥的結義兄弟,是我的三哥了。我當時便想啊:可惜了了。”
“不,不,明殊,”他細嗅着她的發絲對她喃喃:“人啊,不能太貪。你最初不過是廖一豐養在籠子裡的玩物,若做了聶夫人,反而折了你的命壽。将來的聶夫人該是一個金氏女。我那三哥對我這般‘照顧’,我在他死後,定也是要好好‘照顧’他的金家,才算還了他的這份情。”
02
和玄靜一起被帶到的,還有在那個窩點裡活捉的廖家人,這些人從沒遇上過暗軍這般不留餘地便下狠手的對手,一個個平日裡兇悍異常的人也被打得跟被捏了卵似的。
“頭兒!”
“給我閉上你們的鳥嘴!”廖一豐對着這群不争氣的便罵。
“廖宗主,你也不必這般公然封口吧。”
歐陽毅儒義正詞嚴地道。
那些人一被帶上來,歐陽子真便拉了拉自家父親的袖子,指着其中一人,在他耳邊低語“那個身形有點像,還有他身上那股子破抹布式的味兒也像”。聽了這話,想起自家寶貝兒子差點折在亂葬崗上如今也很有可能跟他一起折在不夜天,歐陽毅儒不禁也有幾分火氣上湧。
可廖一豐卻理都沒理會歐陽毅儒的抗議,隻是望向金光瑤那處:
“真是沒想到啊,你斂芳尊有一日也會拿人出身說事。為了這事兒,還專門将這死老頭兒從籠子裡撈出來,還……”
廖一豐不屑地瞧了眼一身華貴、被金光瑤養得格外精靈玉透的金淩:
“專程讓你的好侄兒找來那種東西。”
既然已經找到了他們的作坊,正在制備的兇屍和廖家人在一處被發現,便已是人贓并獲,他知曉自己這一遭是逃不掉了,幹脆便也沒了半分僞裝之态,俨然一副當年的匪首模樣,怎麼舒爽怎麼說話,心裡倒是多年來沒有的痛快。
“廖宗主,”金光瑤對廖一豐笑了笑,餘光卻是看向被叫做“死老頭兒”的玄靜帶着幾分可惜:“點名你長大的廟宇,這是為了說你的出身嗎?”
“怎麼?”廖一豐聽了這話,不禁覺得可笑:“就好像你沒燒了将你奶大的窯子似的?”
“廖宗主,”方才被廖一豐那般一瞪,金淩早就有幾分不悅,如今聽到這話火氣更是竄了上來:“說話要講證據,你還當這是剛下亂葬崗什麼髒水都能往我小叔叔身上潑的時候呢?”
“他做還是沒做,他自己最清楚!”
“那你做了嗎?”金光瑤說這話時,幾乎是一句友好的詢問。
“當然做了,”廖一豐不僅答了,還答得坦蕩,惹得聶懷桑一陣心驚肉跳。
卻見廖一豐又望向自己那師父玄靜,嘴角掀起惡毒的笑意,嚣張道:“再來一回,我也還是會那麼做。怎麼樣,老頭兒?在雁回嶺上看着你廟裡的那群和尚們又死了一回,好看嗎?”
被主動提起的雁回嶺這三個字讓聶懷桑一瞬警惕:他想做什麼?
可聶懷桑驚得小心翼翼,以至嚴陣以待盯着他動作的百家都沒察覺。而相對地,更顯而易見的卻是,廖一豐的話一瞬間喚回了玄靜那日在雁回嶺的記憶——
火中扭曲着的已經狂化的僧侶,白蒙蒙着眸子依舊隻能嗚嗚呀呀的小和尚,那日,廖一豐自己身上都還滿是傷,卻是抓着他的後頸強行壓低着他的身子,逼他站在那把烄雨劍上,與自己一同看着,直至轟隆一聲,他們又在他眼前死了一回。
這人怎麼這樣!金淩看到那明明是來作證卻被刺激得翻出眼白隻能被四明修士們緊急壓制的玄靜,怒視廖一豐:是不是隻要一個人不要臉,就永遠沒法被審判?
可金淩看廖一豐,廖一豐卻也看向了他。
“小金宗主說的那樁案子我當然有印象。被我揍成肉泥的那個人,他沒什麼本事卻整日壓在我上頭,不過就仗着自己有個做客卿的舅舅。來了事,我去辦,他領功。沒事的時候,他出了岔子,卻又推鍋到我頭上。好處都被他占盡了,他還要故意打翻我敬的酒,說一個和尚怎麼能喝酒。這樣的人……仙督大人——”
廖一豐笑看金光瑤:
“他不該死嗎?”
他又望回金淩,問這個金光瑤的親侄子:
“怎麼?我失手殺了人,小金宗主是不是覺得我該去自首,然後再不痛不癢跟我說一句我所說的話如若屬實,便要不了我的命,叫我好好悔過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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