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藍曦臣卻就這般将這事輕輕點出又輕輕放過,那輕輕放過的态度讓金光瑤全無防備,甚至……略微有些不爽,藍曦臣的态度像他們之間如今隻剩下公事公辦。可是,公事公辦,這不正是自己要求的嗎?
他沒法将自己的話吃回去,隻得緩下心緒,與藍曦臣一般,當方才的事從沒發生。
金光瑤那一瞬的不得勁未被藍曦臣錯過分毫,可他還是未說什麼,他在約束着自己,不論是在這時逗弄這人或者向這人坦誠什麼,都不可取。
沒有一段感情是不需要經營的,可這些年,他太放縱自己。
在憶起金光瑤剛與秦愫成婚的那段日子,藍曦臣終于意識到了:各自退開一步,那與兩人的利益是勢在必行,與感情一面卻也未必是一無可取。金光瑤曾用秦愫試圖在他們之間劃開一道線,那選用的方式是錯誤,這舉動卻是經深思熟慮,他們确實需要這段空隙。如今他們之間便有道現成的裂縫,那是拜那隻黃雀所賜,可沒法毀滅我們的,便該成就我們,不是嗎?上一回因半途而廢而未能成形的矯正,如今不若便再撿起,在這其間,他也該學會克制自己早就超出了金光瑤容忍的占有欲,而金光瑤——
阿瑤,他望着這個讓他無可奈何、百爪撓心的人:你也該意識到了,在這個冷靜期裡,意識到我們不該也不能止于這樣一種盟友關系。
隻一瞬的不得勁,金光瑤便用平靜的語氣向他訴出:
“這一次,她讓沈應找上我,不再是想要我繼續做她的眼線,而是想要和我談合作。”
那麼多年,他以為他永遠地擺脫了思詩軒,他以為媽媽、沈應都已忘了他這個孟瑤。可這樣的幻想隻需一面便可打破——見上一面。
在見到沈應那張臉時,他才覺出自己那些年的可笑,他又非躲進了人群泯然衆人,怎麼可能逃得過?他們自始至終都知道我在那兒,隻是在選擇合适的時機找上門來。
“合作?”的确,阿瑤那時的身份也決定了那位媽媽不會再笨到還妄圖将他如一顆棋子般擺弄,但那無疑還是為了套牢:“她拿什麼和你上的談判桌?”
“陽泉。”
“可笑,”藍曦臣對此,隻置了這兩個字。
在說出“陽泉”二字時便在細看着藍曦臣反應的金光瑤也不知自己心裡是否被安慰了。
“二哥也莫說可笑,”他輕聲道:“這回百家在蓮花塢的試劍堂裡讨伐我時,就有人拿這事說事呢,說當初赤鋒尊之所以在陽泉奇襲失敗,就是因為我故意傳送了虛假的情報。”
聽到這話,藍曦臣眉間不禁升起分冷意。
有件事他們甚至聶明玦都心知肚明:陽泉那次的确并非意外,可是,那回不是孟瑤遞送了虛假的情報,而是聶明玦那邊混進了溫家的探子。
他們當時逃出岐山後,孟瑤才來得及将那天發生的一切說出。聶家内部出了溫氏的探子,這事非同小可。聶明玦去信回去讓人查探,隻差一點,卻還是讓那人逃脫,探子的人像送過來時,藍曦臣一眼便将那人認出——一張清秀的臉,卧蠶眼,頰側一道總被誤會做梨渦樣的疤,是藍慎德。
這人也是膽大,他明明自火燒雲深不知處之後便跟着溫旭,是正面遭遇過聶家人的,可溫旭身死後,他竟就假造了身份,又入了聶家的征兵隊伍。他要做什麼顯而易見,他是去替溫旭報仇的。自從十一歲時沒了父親,他的生命裡好像就隻剩這一件事。報完一樁仇,又是另一樁,隻能用這樣的事撐着早已垮掉的人生。
這樣的事按理說是聶氏辦差的出了岔子,不光彩,他們便沒有聲張,隻私下處置,并叫人暗中追捕,可不想這件事在十幾年後,卻又被人拿出來以這種方式做文章。
“那他們的意思是我便毫無甄别地傻傻地遞送了這些消息,而你把聶明玦坑上了岐山,隻為了再冒着生命危險将他救出?”
“那二哥在觀音廟内不也是僅憑憫善身上的反噬痕,便信了是我設計殺了金子軒?”金光瑤說着,挑了挑眉。
我沒有!你沒懂我是為什麼氣嗎?這麼多年得意洋洋地以為你在最初的那兩年因為怕惹我不悅而放棄了籠絡蘇涉的想法,卻發現有證據指明你有可能隻是暗中籠絡了他。
可是想到此處,藍曦臣便發覺了不對:在射日之征中,金光瑤最出名的身份就是潛入溫氏的卧底,而卧底這個身份天然不被人信任。
正如他因為金光瑤之後仍是重用了蘇涉,便在心裡總覺得金光瑤在反對的那些年裡可能也在悄悄地用這人,人們亦會傾向于去懷疑會騙人的人,這樣的傾向便如灰燼中的餘火,一旦遇上風便能複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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