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吧!”雲平手中的劍有一次挑起了單蘭的下巴,用那雙蘊含着怒火的眼睛直視他,“你害得我失去了所有,而現在你竟然想不起來我的名字嗎?”
單蘭脖子上的血流出來蜿蜒往脖子裡流下,不過一會又被凍結,他的神智已經有些錯亂了,陽毒和身體的疼痛,還有恐懼已經叫他沒有辦法思考了:“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是誰?你是誰?”
“哈!我是誰!”雲平的劍一點點往下挪動,一點點刺進單蘭的肩膀之中,那痛緩慢而又漫長。她的聲音又冰又冷,比這漫天的大雪還要叫人發寒。
“是五十年前你進到囚室裡,被你毀掉金丹的那個人。”雲平輕聲道,話語中蘊含着無與倫比的痛苦,可又帶着透骨的寒意。
“因為你的嫉妒而被流放到荒島的人。
因為你,我如生父一般的恩師被人欺騙囚禁,到死都不得安甯。
因為你,我的未婚夫成了别人的丈夫,現如今死于非命,難以瞑目。
因為你,我被剝奪了所有美好的一切,掙紮着從地獄裡爬出來,把自己變得面目可憎,不擇手段。”
“蘭耽!你改名換姓,錦衣玉食;你殺人如麻,視人命如草芥。
你把我當做發洩你陰暗内心的對象,毀掉了我本來應該有的人生,那麼,那麼……”
雲平的劍終于毫不留情刺穿了他的肩膀:“那麼我會奪走你們曾經從我這裡奪走的一切!我發誓!我絕不寬恕你!”
單蘭的頭往後仰,可他的哀嚎聲已叫那狂風吞食,隻有雲平聽見了他喊的是什麼。
“江折春!”他的聲音裡終于帶上了無法被掩飾的恐懼。
他也終于想起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你怎麼可能還活着!”單蘭凄厲尖叫一聲,直勾勾看着她,想從她臉上看出過往的痕迹。
——可就像雲平說的,她已然面目全非,再也找不到以往的半點痕迹。
雲平将劍拔出,雙目已然通紅,随後劍又落下,便要挑斷蘭耽的手筋,衆人叫她氣勢所懾服,竟無一人膽敢上前。
可下一刻,檐下衆人驚呼一聲,雲平下意識扭頭去看,就見到一隻肮髒發紅生出凍瘡的大手直往她面部襲來!
第一百六十五章:林寒澗肅
這人出現時悄無聲息,那身形好似鬼魅,茫茫大雪為他做掩,飄忽而至,衆人之中竟無一人瞧見他是怎麼出現的,隻在他出手突襲雲平之時才猛地瞧見,忍不住驚呼出聲。
此人甫一出現,雲平便知此人修為功力深厚,不敢怠慢,也顧及不得單蘭,立時收劍,回身招架,隻聽得叮當一聲,竟好似擊在鐵器上一般,叫雲平心中立時驚駭思忖。
——這人難道也是單蘭的藥人嗎?
可還不容她細想,那人竟又變掌為爪,好似老鷹捕食一般,動作淩厲剛猛,直往雲平頸部襲來。
他一貼近,身上便傳來一股極重極令人作嘔的氣味,那北風一吹,氣味便飄散開,衆人立時明白這是什麼肉腐爛的氣味,于是齊齊去看,但那風雪實在太大,隐約之中隻能瞧見此人胸腹處鼓囊一片,一張臉上又叫油膩的頭發蓋住,竟連風都吹不動分毫,隻能勉強瞧見他左臉上有一條極深極長的傷口,因為在意場中搏鬥,故而誰也沒發現那薛少塵忽然變化的臉色。
——那少年僧人在這冬日之中一張臉皮不知是被風吹到發白亦或是旁的什麼,額上落下豆大的汗來。
雲平向那人瞧去,她與這人貼近搏鬥,自然能瞧清此人形貌,雖然此人已然面色枯黃,可那條傷疤實在太過顯眼難忘,雲平隻一眼瞧見,就立時分辨出此人身份。
她心中又怒又氣,再也做不到往日那般平和冷靜,原先平靜無波的面上神色詫異、憤怒、仇視,形形色色,複雜無比,比方才與單蘭言語對話時不同,她平素将情緒藏在心裡,現下隻見她面色劇變,劍光飛舞,隻管招招下死手往那男人要害處襲去。
衆人見狀,誰也不敢下場幫手,生怕叫這兩人鬥争波及,傷及性命。
而那單蘭沖出門去時,那戚青玉同蘇烈音也擠在衆人之中伸頭去看熱鬧,她二人雖站在最末,但也看得起勁,北風呼嘯之中,隻能瞧見那單蘭被雲平逼倒在地,張口似在嘶吼。
于是這二人齊齊将頭伸長,從人群最末最邊處探出頭來,全神貫注,兩人肩膀卻忽的叫一人按住了,那人的手一左一右搭在這兩人肩上,站在兩人身後,出現突然,叫戚青玉同蘇烈音兩人都吓了一跳,下意識就要回頭去看是誰。
可那人卻嘿嘿一笑道:“好姑娘,不要回頭。”
這聲調古怪非常,她二人一聽,便曉得此人就是方才在廳中說話的古怪人聲,此人功夫修為高深,遠在戚蘇二人之上,二人聞言不由悚然,立時站住不敢再動,被這人悄無聲息帶進了室内角落。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從飼養魔女開始成神 她不是薔薇 欺詐者 白玉美人在八零 抄家前,搬空敵人庫房去逃荒種田 今日大吉宜和離 美人隔雲端+番外 本宮在現代養崽崽暴富了 母女之間的戰争 古代天災:全家一起去逃荒 謊言是六月的錯覺 滿級錦鯉穿書八零養五寶 殘皇非你不可 穿書後惡婆婆隻想養老 王妃有間美男館 落水沉沙 新晉小花了解一下 小嬌嬌是偏執少帥白月光+番外 知己+番外 皇牌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