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說得有些誅心了,就差指着李姑的鼻子罵長舌婦了,然而蘇湛玉卻顯然沒有打算就這麼結束。
“我就不明白了,你平時拿外人取笑也就罷了,張嬸可是你的親姐姐,踩着自己親姐姐的臉面看熱鬧,你就真的有臉了嗎?”
蘇湛玉從來沒有在人前說過這麼多話,沒人知道他竟然如此能言善辯,且字字直指人心,李姑的臉色瞬間一片雪白。
李姑的為人,村裡都是知道的,但大多數時候李姑都是背着事主說長短,衆人抱着一番看熱鬧的心态,也沒人會去說她什麼。
就算偶爾她當着事主挑撥離間,比如今天這般,也往往因為踩到事主的痛點上,事主隻覺得自己丢人,也并不會對李姑如何。
這是第一次有人當面戳穿李姑的嘴臉,衆人的心裡竟然還有些微微的暢快,看着李姑的眼神都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李姑哪裡被人這麼看過,向來她都是制造熱鬧看熱鬧的人,這還是第一次被人當作熱鬧看,如何能忍。
漲紅着臉辯解道:“春花瞞着她母親給你送東西,我怎麼就不能提醒我姐姐一聲了,畢竟也是我外甥女,這損了名聲嫁不出去可如何是好?”
“哦?”蘇湛玉的眉毛微挑,眼裡一片冷芒,話語卻像連珠炮一般射出。
“怕損了張姑娘的名聲卻不勸着張嬸悄悄尋來,而是慫恿她大鬧一場,我看最想讓張姑娘壞了名聲的就是你這位小姨了吧?”
張嬸瞪大了眼看着李姑,眼裡滿是不可思議,而在一旁的春花卻已經抱着鐵蛋輕輕抽泣起來。
若不是這個小姨,他們姐弟倆的日子也不會這麼難過。
母親是個拎不清的人,性格易怒,又沒有主見,偏偏又對自己這個妹妹很是信任,自然是容易被牽着走。
她不知道,外面那些編排自家的話語九成都是從小姨口中傳出的,每次和小姨訴苦,小姨安慰她兩句她就感動的不行,心甘情願的讓小姨占着自家的便宜。
衆人的眼神讓李姑如坐針氈,她怎麼也想不到這種眼神有一天會落在自己身上,讓她陷入癫狂。
李姑指着蘇湛玉的額頭瘋狂喊道:“春花不經過她母親的允許,這是與你私相授受,按照村裡的規矩,是要浸豬籠的。還有你,姓蘇的,你敢養貓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青雲山的仙師遲早來收了你!”
蘇湛玉的神色更冷了幾分,整個人散發出一股莫名的氣勢,宛若九天上的冰峰,高不可攀,而他的話更像寒冰一般滲進李姑的心底。
“一,張姑娘是我恩師之女,她今日來尋我是想讓我代筆給恩師寫信,我的字畫價值幾何你不是不清楚,如今不過是一籃子吃食,連零頭都不算,不過就是聊表心意罷了。
二,我的貓不過是普通的寵物,并不是你所說的貓妖。若她真的是貓妖,就憑你,哪裡還能有命在這裡和我說是非論長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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