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記錯的話我是有八九張獎券在手的,在團隊中是屬于獎券不少的那類老師,可是我抽獎的獎運沒有很突出,抽來抽去大多都是一些吃喝零食,還有抽了一個墨囊鋼筆套裝。在所有獎品中,我一個不喝酒的人也抽到了一瓶紅酒和一罐啤酒。
雖然沒有喝的習慣,但還是沒能抵擋住我那顆想嘗試的好奇心。高中畢業喝過了啤的,上次團建喝了一些低度數的果酒和混合酒,這次又有紅的來到手邊,怎麼着也得試一試。
一提到喝酒,自然不可能是我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喝,腦子裡突然就想到了住在我樓上的兄弟。周五晚上上完課,我提着所有抽到的獎品到家後第一時間給他發了個消息,約他周六晚上在家吃火鍋,順便把酒幹掉。
他是愛喝一點酒的,平時除了買些啤酒在家,也時不時會整點白的。
第二天我沒有課程安排,于是到點就正常下班了,趕忙感到家中,放下東西喊他一起出門采購。我倆在樓下溜達了一圈,最後還是走進了一個超市。
“你問了人事啥時候簽勞務合同麼?”
“還沒。”
“那你媽沒問你?”
“問我,我也不會回答。”
話題終結。
雖然他跟我同一個時間在這塊落住,但是他前兩個月沒有采取任何行動,每天都是在自己的房間裡渡過的,沒有人知道他在房裡做什麼。
她媽媽時不時就會給我發個消息,側面打聽她孩子的情況。我呢,每次就轉過頭在問一下他,因為他也很少主動跟我聊到工作這些事情。我還是忍不住地問一下他的打算,在七八月份,他一直在說他每天都給兩個公司發了簡曆。
當我問到有沒有約上面試或者看到滿意的公司,絕大多數時候他都是沉默的。後來呢,我也問了我們公司人事,一來二去也幫他約到了面試機會,但是他的面試真的讓人覺得啼笑皆非。
最後結果果不其然就是“不通過”,我問他原因,他說他沒有做好準備,不适合這份工作。但我在人事那邊打聽到的回答是人事建議他還是專心準備考研。我覺得莫名其妙,怎麼面試還談到了考研?他之前也沒有考研經曆啊。
後來我再問他,他說面試官問他接下來有什麼打算,他說自己其實還是有考研的想法的,他特别喜歡曆史,覺得遺憾……
我覺得遺憾的是在面試之前,我幫他在整理簡曆材料的時候,還特意提醒了他什麼該說,什麼絕對不能提,什麼樣的問題其實是面試官想捕獲與工作相關的什麼信息,他永遠态度極好,從不反駁,虛心接受,可每次一到實際使用……這也不是我第一天認識他了。
我看他悶不作聲,盯着手機不願開口的樣子,一半我就自動閉麥了。
找了幾個月之後,兜兜轉轉,他自己終于找到了一份工作——保險銷售,也終于算邁出了第一步。即便是一份銷售性質的工作崗位,而且還是保險行業,但我覺得對于他來說也算終于邁出了第一步。在聽他的描述中,我确保這是一份正經工作,沒有傳銷的風險時,我也算給他媽有個交代了。
雖然換作是我,我是絕對不可能做這樣一份工作的,但是我覺得我沒有任何權利去幹涉别人的選擇。我相信其實他的家人也已經跟他分析過工作的利弊了,畢竟他還有一個南開的研究生姑姑,他們還是經常電話溝通的,在這些問題上,他的家人會給到更多的建議。可能我們心照不宣的地方就在于,我們都知道對于他而言,碰壁是他成長的捷徑。
“去買點小菜和丸子吧。”
“好。”
很快,我還是習慣性地把話題轉移開了。
等采購完回到家,我們兩就開始着手備菜,邊動手我們邊聊了起來。
“你覺得這工作咋樣?”
“還行,目前來看還是挺輕松的。”
“那你們每天在公司坐班麼?”
“不是,剛開始都是要我們上街去地推的。”
“地推?”
“就是去發傳單咯,瘋狂問别人買不買保險,說實話,我以前還挺煩這些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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