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恭欣然點頭,說:&ldo;我也是這麼想,你很聰明。&rdo;呂仲明抓狂道:&ldo;别再誇我聰明了!聽起來好像在侮辱我……&rdo;呂仲明簡直拿尉遲恭沒轍了,在别人面前他還能混個高人樣,來了尉遲恭手下,感覺就想什麼都被尉遲恭給壓着。尉遲恭帶着笑意道:&ldo;繼續說。&rdo;呂仲明無奈道:&ldo;李密與翟讓不和,這就是最大的弊病,上陣後雙方必然會互相警惕,翟讓表面上被說服了,心裡卻想着議和的事,無法齊心,此乃其一。其次,洛陽隋軍有不得不打洛口倉的理由,而李密打洛陽,卻心有猶豫。這也是陣前大忌。&rdo;尉遲恭嗯了聲,點頭道:&ldo;隋軍已近斷糧絕境,打不下洛口,隻有餓死這條路,别無他法,就算打下了洛陽,則是李密與翟讓的新一輪較量,理論上是翟讓稱帝,李密封王,個中緣由,複雜異常。李密不會願意屈居翟讓之下。所以此戰,實際上是大家都在求敗,翟讓不想打,李密希望翟讓敗。&rdo;&ldo;此乃其二。&rdo;呂仲明又道。尉遲恭忽然問:&ldo;你覺得翟讓适合當皇帝麼?&rdo;呂仲明搖搖頭,說:&ldo;人貴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不行,因為沒什麼野心,建立瓦崗隻是為了活下去。而李密野心太大,将所有東西都看成了稱霸的工具,更是不行。&rdo;呂仲明又道:&ldo;瓦崗軍盤踞洛口已一年有多,軍紀松懈,所謂生于憂患而死于安逸,正是如此。打不下退路,還有洛口這座可吃十年的大糧倉,兵員戰意不強。&rdo;尉遲恭贊許點頭,又道:&ldo;二十萬百姓圍城,卻不願開倉赈濟,已失民心,此乃其四。是以必敗,收拾東西,準備動身。&rdo;&ldo;去哪?&rdo;呂仲明茫然問。&ldo;殺他們個回馬槍。&rdo;尉遲恭道:&ldo;通知李靖,動身拔營,不去偃師城,到北邙山下觀戰,待得李密要敗時,再突轉殺回,作為一支奇兵,專挑他們落敗的将領救,确保徐世績、程知節這兩人安全。&rdo;呂仲明:&ldo;……&rdo;尉遲恭:&ldo;咱們就埋伏在北邙山下,差不多了再殺出來……&rdo;尉遲恭興緻勃勃地說着,呂仲明卻覺得他實在是太有意思了,看着他的眼神充滿了崇拜,這人要是活在數百年前,說不定是一員足夠與自己父親匹敵的大将。尉遲恭說到一半,發現呂仲明不搭腔,茫然道:&ldo;怎麼?不妥?&rdo;&ldo;沒有。&rdo;呂仲明樂不可支,湊上去,在尉遲恭唇上輕輕一吻,尉遲恭刷一下,臉龐登時紅了。&ldo;不忙。&rdo;呂仲明起身道:&ldo;我還有點事去辦,回頭再找李靖。&rdo;&ldo;去哪兒?&rdo;尉遲恭道。&ldo;給你找藥。&rdo;呂仲明答道。尉遲恭還有點不放心,呂仲明卻安慰他:&ldo;善無畏不會找我動手,放心吧。&rdo;&ldo;為什麼?&rdo;尉遲恭問。&ldo;因為我有些事情還沒想通。&rdo;呂仲明笑道:&ldo;還不到彼此動手的時候,很快回來。&rdo;呂仲明拿着善無畏給的方子,裡面大多數都是他認得的藥材,起初他也打算給尉遲恭這麼配藥,隻是不太清楚那種綠色粉末的毒性。善無畏的方子令他确定了毒藥成分,想必瓦崗軍使用的這種毒,瞞不過善無畏的眼睛。善無畏不在府中,呂仲明配了一半藥,又在城裡找藥店,找到了李靖,李靖正在軍營裡讀書,答道會盡快作準備啟程。又騎馬帶着呂仲明找藥材鋪。&ldo;出發前能治好麼?&rdo;李靖問。&ldo;沒這麼快,十天半個月差不多。&rdo;呂仲明答道,兩人沿途經過市集,買夠了藥材,呂仲明便回去給尉遲恭配藥。回去時,聽到房内傳來對答聲,呂仲明登時一凜,李密終于來了!尉遲恭答道:&ldo;蒲山公不必再多言。&rdo;房内氣氛凝重無比,仿佛下一刻,兩人就要拔刀相向。李密答道:&ldo;敬德,你我說話,俱不必拐彎抹角,唐王會派你帶這麼一千人前來,足見對你毫不重視,河東戰況日益膠着,屈突通守禦河東,若無功而返,回到并州,從此一蹶不振,難不成你還要回去?&rdo;尉遲恭搖搖頭,李密又道:&ldo;既來之,則安之,本公可許将軍一諾……&rdo;眼看李密又要相逼,呂仲明知道須得自己解圍了。&ldo;這是什麼糕!&rdo;呂仲明看到桌子上放着的一盒東西,像是好吃的,瞬間沖進去。李密:&ldo;……&rdo;尉遲恭哈哈大笑,呂仲明把藥一扔,便道:&ldo;兩位繼續。&rdo;說着便抱着那盒糕點,坐到一旁去了。李密也是了得,居然可以做到完全無視呂仲明,看着尉遲恭,尉遲恭沉吟片刻,而後道:&ldo;蒲山公好意,敬德心領。&rdo;李密看了側旁的呂仲明一眼,臉色不太好看,起身點點頭,說:&ldo;那麼三天後,某來為尉遲将軍送行。&rdo;尉遲恭起身送客,呂仲明滿嘴糕,正要起來,李密卻拱手告辭了。李密走後,尉遲恭哭笑不得,說:&ldo;咱們在這邊挖人的牆角,對方卻開始挖咱們了。&rdo;呂仲明唔唔,看着尉遲恭,刹那間,他隐約感覺到了一點點‐‐尉遲恭對李密的條件,也有點心動。&ldo;跟着他的人是誰?&rdo;呂仲明問。尉遲恭答道:&ldo;裴行俨。&rdo;&ldo;他許你什麼?&rdo;呂仲明問。&ldo;許我取下洛陽後,便封我天下兵馬大元帥。&rdo;尉遲恭道:&ldo;隻是說,跟着唐王過日子沒什麼前途,翟讓又想殺咱們,你覺得呢?&rdo;李密輩分甚高,若論資排輩,李密是當年楊素的門客,與楊玄感一起長大,而楊素乃是皇帝楊廣的長輩,李淵則是楊廣的表哥。也就是說,李密與李淵見面,互稱兄弟,李世民見到李密也得客客氣氣叫一聲叔。呂仲明道:&ldo;前來招攬,什麼也不送,好歹也給點錢什麼的……&rdo;尉遲恭:&ldo;喏,送的不就是那兩盒花生酥,已被你吃掉一盒了。要不是他對咱們動手,說不定我還真的會考慮考慮。現在倒好,花生酥還不回去了,隻能投靠他們了。&rdo;呂仲明咬牙切齒道:&ldo;要投靠你自己去!蟹蟹!我隻是吃了你那盒,我自己那盒還可以還回去呢!&rdo;&ldo;你現在追上去還?&rdo;尉遲恭調侃道。呂仲明忽然靈機一動。&ldo;我跟着去聽聽看。&rdo;呂仲明小聲道。&ldo;當心被發現了。&rdo;尉遲恭說。呂仲明擺手,吃着花生酥出去跟李密了。院外,李密轉出來,裴行俨道:&ldo;二當家,尉遲敬德此人想必吃軟不吃硬,待李淵吃了敗仗後,再勸他不遲。&rdo;&ldo;待到那老小子铩羽而歸。&rdo;李密站在院中,歎道:&ldo;再投我的尉遲恭,就不是我想要的尉遲恭了。&rdo;呂仲明輕手輕腳,跟到一牆之隔的院後,李密與裴行俨甚至整個瓦崗寨,對尉遲恭的警覺性都低得近乎沒有,一個瞎子,帶着個小少年,能做出什麼事來?然而呂仲明偏偏就走出來偷聽了。&ldo;倒是他身邊那叫呂仲明的。&rdo;李密道:&ldo;一副貪吃好色的品相,不定可利用他下個反間,讓他回去後朝李淵分說……&rdo;兩人一邊說一邊遠去。呂仲明聽到這話時險些就咆哮着把牆推倒了,什麼貪吃好色!你才貪吃好色!幸好李密與裴行俨走得快,否則多半就要被牆埋在下頭了。當天黃昏,尉遲恭又問:&ldo;李密怎麼說?&rdo;呂仲明答道:&ldo;我看上去就像個貪吃好色的樣子嗎?&rdo;尉遲恭一愕,繼而大笑起來,說:&ldo;你是貪吃,不過我喜歡,我還想你再好色點。&rdo;呂仲明聽到這話時不由得就窘了,尉遲恭蒙着眼,又笑道:&ldo;起初我還想過,你是不是不愛我這種,愛秦瓊那樣的?&rdo;呂仲明更窘,撓撓頭說:&ldo;沒有。其實我愛怎麼樣的,我自己也不清楚。&rdo;尉遲恭道:&ldo;過來。&rdo;呂仲明爬到榻上去,摟着尉遲恭,尉遲恭要來吻,呂仲明卻一臉抽搐的表情,既好笑,又無奈地避開他,解下他蒙着眼的布條,給他敷藥。尉遲恭伸出手,在呂仲明身上摸來摸去,呂仲明抓狂道:&ldo;你這麼搞我怎麼敷藥!糊你一熊臉啊!&rdo;尉遲恭笑了起來,呂仲明給他眼睛上好藥,尉遲恭摸到他的手臂,拉着他的手,按到自己的小腹上。呂仲明呼吸瞬間窒住了。&ldo;你好色麼?&rdo;尉遲恭低聲問,并以鼻梁親昵地摩挲呂仲明的側臉,拉着他的手朝自己小腹下摸,摸到腿中那物,已硬邦邦地直立起來,尉遲恭引着呂仲明來握,讓他握住。呂仲明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心中确實有種奇異的感覺。尉遲恭那物已硬得滲水,雄壯而充滿力量感,呂仲明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又感覺尉遲恭的手伸進自己衣服來,放肆地摸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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