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與陳叔和陳嬸道了别,出了病房門。
天确實不早了,多待下去隻會打擾病人的休息。
李平安是個極其有眼力見的人。
陳惜柔出來後,就在大廳站着,也沒往别處走,像是一直在等李平安出來。
李平安剛出來,她便沖他招手。
她還是那個樣子,中短的頭發,頭發的末燒微微燙了一個卷,即時髦又不失一絲的清純。
李平安走到她身邊,她連忙解釋道:“我爸剛才都是胡說的,你别當真,那個趙有才我根本就和他不熟。”
李平安聽着她的解釋。“我沒當真,陳叔這人喜歡說笑,我了解的。”
“你知道就好。”陳惜柔抿了一下嘴唇問道:“那我和你說的上大學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你要是考,那我也去考。”李平安說的輕松。把考大學說的像他家開的,想上就上一樣。
不過這倒不是他在吹牛。現在上大學也不是那麼的難。他之前家裡供出了一個大學生。那些考試要考什麼題,他清楚的很。相比較這個年代的高考題,他覺得簡單的很,比後世那些高考題要簡單的多。
尤其是語文,沒有太多要背的複雜東西,稍微有些語文基礎就夠用。
李平安平時也沒什麼愛好,在家自己一個人就喜歡看看小說,喜歡挑作者的詞,什麼用詞規範,文法邏輯之類的,因為一個人實在無聊,這也是他給自己找的樂子。
誰能想象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喜歡一個人窩在家裡看小說呢。
數學更簡單,隻有一些簡單的幾何和代數題,對于他來說确實是想上就能上的。
不說考個滿分四百分,考個三百四五還是很簡單的。
“那我們說好了,明年一起去參加高考。”陳惜柔眼睛裡閃着光認真的說道。
李平安看着眼前有些嬌羞的女孩,心中有些略微的激動,這一幕相隔了四十多年,他終于又感受到了。
那心中的白月光,是多少人都想回去再感受一番的。
李平安點了點頭,以十分認真的态度,表達了自己想法。
衛生院的大廳中燈光并不怎麼亮,隻有頂部的一盞,但是為了讓大廳稍微亮一些,牆上點了幾盞煤油燈,大廳在煤油燈和燈泡的維持下,呈現出昏黃的狀态。
借着煤油燈閃爍的昏黃燈光,陳惜柔臉被映照的富有光彩。她那本來沒有塗過口紅的嘴巴,此刻也變的紅潤無比,甚至一些星星點點的高光還在她的嘴唇不斷的晃動。
李平安看着她的臉,想要開口,但是張張了嘴,沒有說出來。
“你想說什麼!”陳惜柔看着咽了口吐沫的李平安好奇的問道,臉上不僅有些發燙。
“我”李平安心跳的有些快,本來臉皮極厚的他,耳朵也襲上了一抹紅,他結巴的說道:“我我。”
“平安啊,還沒回去呢,你媽該着急了吧。”陳嬸拿着一個印着兩隻鴛鴦的熱水瓶從病房裡走了出來,剛好看見站在大廳中說話的兩個人,打斷了李平安剛準備好的動作。
“陳嬸,我這就回去了。”李平安扭頭看向陳嬸,假笑了一下。
然後他又扭頭看向陳惜柔,苦笑了一聲。“那我明天再來看陳叔,天晚了,我就先回家了。”
陳惜柔眼底抹過一絲的失望,微微的點了點頭。
李平安則像是隻被獵人發現偷吃羊的狐狸,慌也似的跑出了衛生院。
現在街道上的雪,腳踩上去,已經可以有一個腳印了,李平安被雪打在臉上,風吹在脖頸,腦袋瞬間清醒了一些。
“什麼趙有才,寫詩上報,一首酸詩,還能成優秀人才了,不就是上報紙嗎,我也能上?”
李平安走在雪地中,短短的兩公裡路,李平安将自己讀過的小說回想了一遍。最終決定自己也寫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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