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陌喝着茶,笑吟吟的看着一臉痛苦走過來的張教,問道:“怎麼樣了,小道長,衙門可聽了你的道理?”
張教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先生,您就别取笑我了,我一進去,說要報案,衙役就讓我交五十兩訴訟費,我哪裡拿的出五十兩銀子,
就與他們據理力争,按照大虞律法,百姓報官,是不該收取任何費用的,他們就說我咆哮公堂,可是,我都沒能夠走到公堂,被打了一頓闆子。”
就在這時,
茶攤的那個老闆嗤笑道:“你這小道士,真是不懂規矩,衙門是随便能進的嗎?沒錢就别想打官司,那衙門啊,可從來不是給窮人立的,看到衙門那門檻了嗎?高不高?”
張教回頭看了一眼,點頭道:“衙門的門檻都很高的,需要表現官府的威嚴嘛!”
那茶攤老闆笑道:“屁的威嚴,那是給窮人定的規矩,錢不夠多,墊不起門檻就别去。”
張教不解道:“那,窮苦百姓有冤該何處申冤?”
那茶攤老闆不屑道:“你都說了是窮苦百姓了,有什麼資格談冤屈?别傻了,小道士,如今這世道,談什麼公道?有什麼冤屈,要麼就忍,要是忍不住就自己去拼命,打官司,嘿,赢了也是輸!”
“為什麼赢了也是輸?”張教疑惑道。
茶攤老闆笑了笑,沒有解釋,轉身就去給其他客人泡茶了。
顧陌喝了一口茶,說道:“普通百姓,傾家蕩産都不見得能夠波濤夠那五十兩的天價訴訟費,你說這赢了是不是也輸了?而且,五十兩訴訟費隻是剛開始,後面要想打赢官司,又需要多少錢來打點那些官老爺呢?”
張教有些憤怒,道:“那,普通百姓的死活就沒人管了嗎?”
顧陌笑道:“你不是在管嗎?管得了嗎?”
張教張了張嘴,頹然的坐下,可剛一落座,屁股上就傳來刺骨的劇痛,驚得他立馬就跳了起來。
顧陌往桌上放了幾枚銅闆,笑呵呵的說道:“走吧,找個地方,我給你治治你的屁股,嘿,你腦袋上那幾個口子,再不治,麻煩就大了,這麼炎熱的天氣。”
很快,
顧陌就帶着張教和李秀梅來到了一間醫館,購買了一些藥材。
基本行醫治病需要的工具,顧陌自己就有,他自玉門縣一路而來,便是到處懸壺濟世,自然是備好了治病救人所需要的基本物件。
張教的傷,都是一些皮外傷,
以顧陌的醫術,處理起來很簡單,就随便找了個僻靜之處便處理好了,給張教做了一些簡單的包紮。
張教穿好衣服,很是迷茫,說道:“先生,我該怎麼做?”
顧陌一邊收拾包袱,一邊說道:“你想怎麼做,自然是由得你自己的想法,問我幹什麼呢?”
張教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了,李家村那邊,每半個月就要死一個無辜之人,定然是邪物作祟,可是,我又除不了邪祟,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即便是我們殺了那邪祟又能如何呢?沒有那邪祟降雨,那幾個村子的人又該如何活下去呢?官府,竟然是這樣的做派,這大虞,幾十個郡府,又該會有多少這樣的官府,長此以往,這天下百姓又該如何生存?”
顧陌問道:“你是想救這天下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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