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绾娘掀開了車簾看向外面,已經能看到洛城的湖面了,上面有不少的花船。
幾人到了碼頭,弘掌櫃撐着傘站在了岸邊等着他們。
蕭馳野朝着他點點頭,打橫抱起了夏绾娘就朝着花船上面走去。
胥黎嘴角抽抽:你這鬥篷的意義何在?
夏绾娘一手摟着他的脖子,一手撐傘遮在了兩人的頭頂:“我這鬥篷算是白穿了?”
蕭馳野大步流星地踏上了船闆:“沒規定不能自帶女眷遊花船的。”
夏绾娘輕笑出聲,沒再說什麼。
跟在兩人身後的清風和胥爺吃了一嘴的口糧,考慮擡腳踹他們夫妻兩人下去的概率有多少。
弘掌櫃看着四人上了花船,抽走了闆子和益豐上了一輛馬車。
花船駛離了岸邊,朝着湖中間的位置走去。
蕭馳野上了船就把夏绾娘放了下來,讓她站在了甲闆上。
一個身穿短的男子走到了四人的面前:“主子已經備好了酒菜,幾位請吧!”
蕭馳野伸手拉住了夏绾娘的手,擡腳走進了船艙。
清風朝着男子點點頭,拉着胥黎也快步跟上。
花船裡布置得很奢侈,輕紗,紅燭,還有一股子熏香。
夏绾娘看着船艙中間坐着的男子,年紀要比蕭馳野小上兩歲,皮膚有着病态的白,眉眼很是好看。
他唇角上揚,起身看向蕭馳野:“馳野,許久不見了。”
蕭馳野挑眉看着他:“看來你的身子還是和以前一樣。”
巫晗昱輕咳了幾聲:“娘胎裡帶出的毛病,要好是沒可能了。”
夏绾娘好奇地打量着巫晗昱,倒是沒有皇家的架勢,反而像是需要保護的弟弟。
巫晗昱察覺到了她的打量:“這位就是你的娘子?”
夏绾娘朝着他行禮:“民婦夏绾娘見過十一皇子。”
巫晗昱連忙虛扶一把:“嫂子不用多禮,今日我們隻是老友重聚,沒有君臣之分。”
幾人分别落座之後,誰都沒有先開口。
夏绾娘看了下蕭馳野。
蕭馳野知道她要開口,朝着她點點頭。
夏绾娘笑着眉眼彎彎:“既然今日無君臣,我隻想問一句,晗昱所求是什麼?”
所有人的目光先是看向她,又轉向了巫晗昱。
巫晗昱低着頭沒有開口,像是陷入了回憶。
他是宮裡最不受寵的皇子,如果不是那個人經常照顧他,也許他早已死在那一座深宮之中。
這個問題他問過那人,他還記得當時他意氣風發,臉上都是笑容:我想讓百姓吃飽穿暖,不想再有戰火。
他想看大夏的太平盛世,想看百姓安居樂業,想看國泰民安,想看海晏河清……
隻是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夏绾娘并沒有着急,隻是靜靜地等着。
巫晗昱擡起頭的時候,臉上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渴望:“海晏河清,國泰民安,太平盛世,安居樂業……這些夠嗎?”
夏绾娘挑眉看他:“這不是你想要的。”
巫晗昱笑着點頭:“是,這不是我想要的,卻是他想要的,他護我長大,他想看到,我想為他做到。我也想看看他憧憬的,是不是真的值得。”
夏绾娘手指敲打着桌子,一下,一下,沒有任何的節奏。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因為他們知道,夏绾娘接下來的話,會改變他們很多人的命運。
他們被這樣的感覺吓了一跳,可是誰都沒有表現出來。
蕭馳野隻是靜靜地喝着茶,像是這一切和他沒有關系一樣。
夏绾娘停止了手指的動作,看向了巫晗昱:“我有幾個條件。”
巫晗昱看着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三人,甚至有些不知道為什麼主導談話會是這個漂亮的……村婦。
但是他最後還是開口了:“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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