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绾娘被他這一聲娘叫得心都快化了,連忙抱住他:“不走。隻是我是第一次做别人的娘,所以要是我做得不好,你要原諒我。”
蕭子木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和之前痛哭了不一樣,這次是委屈的,傷心的,高興的。
夏绾娘把他抱進了懷裡,輕聲輕語地哄着。
蕭子木自從蕭家出事之後,就再也沒哭過,每天把自己僞裝成一個小大人一樣,不想讓家裡的人擔心。
他其實已經不記得自己的生母長什麼樣了,隻是還記得她說話很溫柔,她的懷抱很溫暖。
夏绾娘任由他在自己懷裡哭,等他哭累了,身上也有了些臭臭的味道。
蕭子木聞到了身上的味道,連忙掙脫了她的懷抱:“娘,我身上臭。”
夏绾娘笑着摸摸他的腦袋,讓他躺在了床上:“會沒力氣的,你就躺着,我就在旁邊,要是不舒服就說。”
蕭子木想要點頭,可是發現不過片刻的時間,他身上就沒有力氣了,隻能聞到一陣陣讓人惡心的臭味。
來福在聞到味道的時候就已經跑了,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地跑沒影了。
夏绾娘就坐在一旁看着他,給他講着有趣的故事,雖然他不能回答自己,可是能聽到。
蕭子木想讓她走,又舍不得,就這麼矛盾地躺在床上,聽着她講故事。
夏绾娘看到他眼睛裡排出了不少黑色的液體,心裡就是一喜,說不定真的能有用。
周邊的小動物又被熏跑了一片,心裡都在不停地咒罵:最近這山林是不是風水不好,怎麼去哪都這麼臭,要不,它們還是換個山頭吧!
夏绾娘可不知道山林動物的想法,現在她眼睛就盯着蕭子木,還在一旁燒着熱水,準備一會給他洗澡用。
蕭子木聞多了這些臭味,反而都有些免疫了,鼻子都不太好使了。
夏绾娘等他身上不再排除雜質,把他輕輕地抱起來:“子木,娘給你洗澡。”
蕭子木有些尴尬地扭過頭,不是臉上被黑色的污垢遮擋,都能看到他已經滿臉的通紅:“我,我可以自己來。”
夏绾娘可沒給他反駁的機會:“我也就現在給你洗洗了,等你再大上兩歲,你就算是想也不能了。”
蕭子木一愣,也不再掙紮了,任由着她把自己打橫抱在了腿上,溫熱的水從他的頭頂劃過:“娘,你怎麼會給孩子洗澡。”
夏绾娘一邊用洗發乳給他清洗頭發,一邊笑着道:“以前想着以後要給自己的孩子洗澡,所以看他們給孩子洗澡的時候就留心多學了一些。”
蕭子木閉着眼睛:“你喜歡孩子?”
“可喜歡了,特别像你們這麼漂亮又懂事的孩子,誰家不喜歡。能給你們當娘,我很開心。”夏绾娘的這句話可不假。
蕭子木小聲地說了一句:“能做你的孩子,我也很開心。”
夏绾娘笑了,這孩子雖然别扭了一些,但是真的很難不讓人不喜歡。
給他洗幹淨頭,又給他擦洗了小身子,等給他穿好衣服之後,她把不能要的東西都一把火給燒了。
蕭子木就坐在一旁等着,眼睛好像有些模糊的光影在前面,這一認知讓他吓了一跳:“娘,娘。”
夏绾娘聽到他的驚呼,連忙走過來:“怎麼了?”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蕭子木有些激動地不知道如何開口。
夏绾娘彎下腰看着他的眼睛:“不要焦急,慢慢說,眼睛怎麼了?”
“能看到亮光了,很弱,但不是黑暗的一片了。”蕭子木臉上都是激動的笑意。
夏绾娘一聽就是一喜,認真地開始查看他的眼睛,用手擋住他前面的光亮:“有光亮嗎?”
蕭子木搖搖頭:“沒有了。”
夏绾娘又把手拿開:“現在呢?”
蕭子木又看到了面前微弱的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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