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宮中調花節的規矩,開場的曲子演罷後,各位樂官便可分批次向陛下獻上各自備好的花,再退至花苑外圍與群臣一同賞花飲酒。
而身份低于樂官的樂人、伶人仍在演奏與歌舞。
秦阮随同身邊幾位樂官一同獻了花,領了賞,又謝了恩。
“白阮宗,你可是我這小六兒的調花人呐,”聖上輕笑着打量秦阮,“朕有特許,你今日不必以樂官之身居于外圍。快去尋她吧,她可等了你多時了。”
“……是。”
蓮湘早已在一座花亭裡等着秦阮了。她笑容清豔,穿着一身杏花粉的衣裙,一股長發在頭上绾成流仙髻,餘發披散,眉心的妝花俏麗動人。
秦阮的目光卻第一時間落在一身護衛打扮的冰鹚身上。
冰鹚身着一身樸素無華的淡紫色勁裝,長發低绾,妙容平靜,像是寒冰鑄就的人一般,獨自立于花亭角落,淡漠無情。
“……樂官大人安好。”
一句話刺得秦阮一陣胸悶。
自從二人重逢之後,他一直沒能尋到機會和冰鹚單獨說上幾句話,也就沒有弄清楚冰鹚突然遠離他的理由。
沉默片刻後,秦阮向蓮湘行禮。
“見過六殿下。”
“你我本就是故人,這麼客氣幹什麼,”蓮湘起身說話時刻意瞥了一眼冰鹚,“今日是調花節,宮中比往常要熱鬧多了,我聽玉湘姐姐說,太子哥哥還帶來了幾個來自民間的百戲大師呢,待會兒我們三個一起去看看,可好?”
未及秦阮答話,已有人帶着一身清傲的貴氣走了來。
“廬月見過六殿下。咦,白阮宗今日的氣色當真極好,想必是得了六殿下的召見,很是開心吧?”
廬月打着一把折扇款款進了花亭。他是玉湘公主的準驸馬,雖未大婚,但也在皇親國戚之列,身價自然不是樂官們能比的。
“廬驸馬說笑了。”秦阮拱手行了一禮,不動聲色。
“姐夫不去照看我玉湘姐姐,總來找白阮宗做什麼?”蓮湘似笑非笑地走到廬月面前,“我可先說好,他今日是我的調花人,你可别想打他的主意。”
“哦?調花人?”廬月意味深長地看向秦阮,“原來白阮宗與六殿下……看來那日倒是我唐突了。”
秦阮不願引起他人誤會,索性直言道:“我與六殿下并無其他,請廬驸馬勿要多想。”
廬月聽罷也隻是笑了笑,向蓮湘道:“其實呢,我來尋白阮宗也不過是想再與他切磋一二的,既然白阮宗已與六殿下有約,那我也就不再打擾,告辭。”
與六殿下有約……
廬月刻意将這六個字說得很重,讓秦阮實在是不太舒服。他望着廬月潇灑風流的背影,總覺着廬月沒存着什麼太好的心思,思緒一時有些複雜。
雖說是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車到山前必有路,可防人之心還是要有的。
這還是王肆曾說過的話。
思及此,秦阮又想起了曾與冰鹚、王肆和即墨安一同品菜飲酒的日子。
他已很久未再聽到王肆與即墨安的消息,也不知他們現在究竟如何了。
“這個廬月就是一副花孔雀的架子,也不知玉湘姐姐喜歡他什麼,阿阮不必太在意他的話。哦,對了。”
蓮湘雀躍地端來了石桌上的兩杯純透的酒水。
“反正時辰尚早,不如你我先飲了這杯淡酒再論其他,來,我可要先幹為敬了。”
她仰頭将酒一飲而盡,笑意歡快,臉上的酒窩分外可人,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地微笑。
隻是秦阮的心思卻不在調花節的酒食上。他并未飲酒,徑自向蓮湘單膝跪了下來。
“還請殿下許我與阿鹚單獨一叙。若得如此……白秦阮不勝感激。”
蓮湘吃了一驚。她倒也不惱,隻是定定地看着他。
“可她早已拒絕你了,你還想要如何呢?”
秦阮将目光投向冰鹚。
她緊握着腰間的佩劍,目光冷淡,并無分毫的動容。
“……臣隻求殿下恩準。”
秦阮一字一句地說,神色堅定得如同一塊寒鐵。
少女終是輕歎一聲,點了點頭,道:“既是你想,那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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