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教授也被他突然之間的轉變吓了一跳。不就是個瓷瓶嗎,碎了又如何?文物損壞固然很遺憾,但也不至于驚駭成那樣吧?不論怎麼說碎掉的隻是一個瓶子,又不是核反應堆外殼……
“那個瓶子裡是不是裝了一些很危險的物質,比如化學藥品之類的?”古教授猜測道。
“嗯……差不多吧。”樂祈年沒有否定古教授的猜測。瓷瓶中裝的當然不是化學藥品,但的确很危險。就讓古教授那麼誤解好了。如果告訴他瓷瓶中封印着亡靈,他肯定會以為自己在說笑。而危險化學物質聽起來就可信多了。
“原來如此。”古教授說。雍文帝崇信道教,而道教的傳統藝能就是煉丹。既然古代煉丹師能發明火藥,那搞出一些危險化學物質還當作寶貝似的供在帝王陵裡似乎也合情合理。
萬一考古人員不小心打開那種瓶子,豈不是會當場中毒?樂祈年就是擔心發生這種事,才格外關心瓷瓶的下落吧?
他不由對青年的熱心和警醒大為敬佩。回想起自己之前還曾懷疑過他的本領,古教授不禁有些愧疚。
“但目前還無法确定盜墓賊偷走的瓷瓶就是你說的那個吧?也許那個瓷瓶還埋在雍文帝墓的某處呢。我回頭叮囑一下考古隊成員,讓他們留心瓷瓶。發現封口的容器絕對不要打開。”
樂祈年點點頭。“那就拜托您了。”
走出院樓的時候,樂祈年仍有些魂不守舍。一想到無明有可能已經重回世間,他的胃裡就一陣翻江倒海。
腦中不停閃過那個“人蠱坑”的畫面。幹涸的血迹,被啃食殆盡的殘肢斷臂,布滿牙印的白骨,漫天的腐臭,因饑餓而将妹妹當作食物、卻抱着妹妹的頭顱露出癡傻笑容的男子……
都是無明的“豐功偉績”。诓騙了無知的信衆,将他們當作實驗工具。那種人若是重生于這個時代……樂祈年不敢想象後果。
他現在隻期盼盜墓賊偷走的并非封印無明魂魄的瓷瓶。但他總覺得希望渺茫。他在現代聽說過一種叫墨菲定律的理論,那是他少數認可的現代理論之一。
——隻要事情有可能往更糟糕的方向發展,它就永遠會往更糟糕的方向發展。不要心存任何僥幸。
那麼就先默認無明已經重獲自由好了。該怎麼找到他呢?他沒有實體,隻能附身在某個現代人身上,或是像曼珊老師那樣找一個傀儡當作自己的憑體。樂祈年覺得無明多半會選擇第一種,畢竟人類的身體可比傀儡好用得多。
被附身者的行為舉止會和從前判若兩人,其家人朋友若是有心定會發現異常。但以無明的頭腦,恐怕很快就能摸清原主的脾性,模仿其言行騙過周圍的人。
更不用說距離無明重獲自由已經過去了二十年。要找到被他附身的那個人,簡直比登月還難。
也許可以利用玄清八卦鏡?那面銅鏡不僅能映照出妖魔的本形,也能作為占蔔道具使用。實在不行的話,隻能死馬當活馬醫試試這條路了……
樂祈年一邊思索一邊走向校門。
突然,肩膀被人猛地拍了一下。
他條件反射地抓住那人的手臂,一個小擒拿就将對方撂倒在地。
“啊啊啊好疼!放手!是我!”
樂祈年定睛一看,被他壓制在地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君修言。
“抱歉抱歉,我反應過度了。”他放開君修言,将對方扶起來。
君修言狠狠剜他一眼:“你走路的時候都在想什麼啊?”
“天下大事。”樂祈年誠懇回答。
君修言:“……”幾天不見,這小子怎麼得了中二病似的?
“你沒事跑到這兒幹什麼?”他沒好氣地問。
“找考古系的古教授有些事。”樂祈年答得心不在焉,“你呢?”
“……我是這裡的學生!”君修言這輩子都沒聽過這麼離譜的問題。
樂祈年端詳他的面孔。君修言是君霓雲的後人,根正苗紅的玄門子弟,如果請他幫忙尋找和對抗無明,豈不是如虎添翼?
但君修言還年輕,恐怕不是無明那等喪心病狂之輩的對手。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樂祈年怎麼對得起小師弟的在天之靈?
況且向君家求援就意味着他必須坦白自己的身份。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樂祈年不希望暴露自己(雖說文森佐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了),更不希望将其他人牽扯進來。
無明之所以能逍遙到今日,全是因為他當年除惡未盡。前世的冤孽就由他來了結好了。
君修言被樂祈年盯得有點兒發毛。“……你那是什麼表情?你覺得我騙你嗎?”
樂祈年定定神:“沒有沒有,君道友學富五車,考上綠江大學定然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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