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司煜眼中淡淡的憂傷,德妃是着實驚訝。
“煜兒,最近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
她的語氣不鹹不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司煜心神恍惚,有趣的事?好像沒有,和陳穆白兩人抓捕花漫霖是嗎?與他們賞花看月,一起爬了皇宮的牆……
一樁樁一件件,在腦海裡重複播放,“隻要有機會,都可一試。”“他必将前途無量……”
熟悉的聲音一聲聲從耳邊傳來,最後是藍語祗那晚的眼神,這是他不願去多想的一面。
他敢發誓,她一定有很在意。
其實他第一次見藍語祗是她回來的第一天吧,他親眼看着一個白衣少女,完全不把司奕放在眼裡。
哪怕知道他是皇子也絲毫不懼,一開始他也以為她是紫淩閣閣主的朋友,後來才知曉她就是藍府的二小姐。
可是他始終不明白為何一個山上來的野丫頭,卻可以有與皇子叫嚣的勇氣。
不否認他的靠近是蓄意的,所以看見他們夜潛皇宮當然也不是意外,是他跟了很多遍才終于看到的。
雖然自己對皇位沒有興趣,可是他也有家國榮辱,他那晚有想過去告發他們,讓皇帝來定奪。
可是在去皇宮的路上,他還是猶豫了,他沒有再往前。
最後他還是決定先取得他們的信任,不想最後卻被“同化”了。
直到秋獵那晚藍語祗身上的鮮血提醒着他,他靠近的目的。
直到徐義在不經意間問了一句自己“她真的是藍語祗嗎?”他也有了些懷疑,沒想到的是沈珈熠也在一旁“煽風點火”
他說他也有些懷疑,她與小時候的樣子格格不入。
想起那晚皇宮裡的守衛,司煜也忍不住想要知道自己所要的答案。可是司琳的話又像在提醒自己,自己沒有那個資格。
他去問她的時候,他有做好魚死網破的心理準備,他甚至請了徐義來,可是一切比他想象中的要順利,平靜。
讓他猝不及防,無地自容。
“是自己錯了嗎?”他反複問了自己許多遍,卻依舊找不到答案。
“煜兒!”“煜兒!”
司煜回過神,看着德妃眼中的心疼,心裡抽痛了一刹。
扯起嘴角“哦,沒有,能有什麼趣事。”
德妃仔細看着他,剛才司煜失神時,她明明有看到他眼底的掙紮與痛苦,這是她第一次在他的臉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聽說你交了新朋友?”
“嗯”聽着帶着些許委屈的感覺。
“相處的不好嗎。”他和藍家大小姐成為朋友,她自然是有所聽聞,見他這個樣子。
她再次忍不住開口“煜兒是有喜歡的人了?”
司煜猛的擡頭,眼中有些茫然,對德妃實屬無奈。
“兒臣可沒有,您可别亂點鴛鴦譜!”
看着他激動的樣子,德妃就更好奇了,是什麼能讓他如此神情。
“那是不是你和藍大小姐吵架了?”
司煜沒有說話,德妃了然。
“煜兒,你還會有很多的朋友,不用再一個人……”
“可是母妃,兒臣真的很想很想成為她的朋友,跟沈珈熠,趙睿他們都不一樣,是很真,很真的那種。”
說着他歎了一口氣,“可是被我搞砸了。”眼裡有些惋惜。
德妃刹然,同時心裡有些心疼他。“你是皇子,隻是一個朋友而已,你可以選擇其他人...”
他看向德妃,他知道她沒有理解自己的話,像藍語祗那樣的人又怎是身份地位可以左右的。輕歎“我知道的,可是...”
跟他們做過一回“朋友”,我就不想選擇其他人了……
“可是什麼?”
司煜輕笑,有些泛苦,他現在似乎覺得自己有些不識好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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